战场有了裴擒的加入,瞬间就转变了形式,裴擒常年习武,一身武艺都是战场中厮杀得来的,寻常高手根本近不了他身。
原本四五人围堵萧煜一人,留他一个拼命闪躲,而现在裴擒一人就能对战三四人还丝毫不见吃力,萧煜对自己这位“大舅哥”眼中满是敬佩。
白天里裴擒来找裴宁说话,虽然只是小声说悄悄话,却也让萧煜趴在门缝上听了大半,知道了两人正是兄弟关系。
也让他今晚留了个心眼,没有彻底睡死过去 ,不然现在的自己应该彻底变成了一摊烂肉。
一把短刀朝萧煜面门刺来 ,电光火石之间他拿着手里的板凳腿朝一侧打飞。
“小心!”他出言提醒自己身旁的裴擒。
侧身避开朝自己刺过来的短刀,萧煜转身继续与人缠斗,只是越是拆招喂招就越是感觉熟悉。
宫里的手笔?
裴擒有些惊讶。
眼见几乎是不可能在悄无声息的情况下杀掉六皇子 ,刺客们眼见打不过,不再恋战,破窗户要逃,外面手持武器的众人面对会轻功的刺客根本就用不上,几个来回间,就跑出去了一大半人,幸好裴擒眼疾手快,在最后一人要踏窗而逃的时候反手劈在对方后颈部。
那人身子软软倒下,径直晕了过去。
萧煜提着板凳腿还要去追其他人,却被裴擒拦住了去路。
“有个活口就行了,莫要再追。”
萧煜看着对方凝重神色,点了点头。
吩咐家丁们今晚一定要看好门户后,萧煜拉上了父亲,一起夜审刺客。
“废物!”
太子一脚踹在了崔六喜身上,往日里云淡风轻的气度全然看不见。
“居然就这么跑了,本宫养你们是敢什么吃的?堂堂东厂左使,老六也就算了,本来他的武功即使父王特意派人去教的,你们这群废物居然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小子打个落花流水,还丢了个暗探在里面。”
“殿下,莫急!”崔六喜挨了一记窝心脚,但丝毫不敢怨怼,连忙摆正自己的位置道:“属下也觉得蹊跷,单说六皇子身手高强也就罢了,可偏偏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混小子,昨夜已连夜查了对方底细,殿下您猜他是谁?”
“谁?”太子坐回自己位置上,不耐烦转动着手里的扳指。
“裴家大郎,裴擒。不知什么缘故让他私自回京,人证物证我已封存好,只待之后殿下有用到的那一天。”
“呵。”太子脸上难得有点笑意,“你倒是乖觉,不过不能功过不能相抵,此次已经惊到裴家,暂时先不要打草惊蛇,然后再做打算。”
说完太子一顿,漆黑的眼珠盯着崔六喜道:“丢的那个人嘴严不严。”
崔六喜额头上瞬间冒着冷汗,跪在地上将头重重磕在地上:“属下已经调教过他们了,一但被抓就第一时间自尽,绝不留下任何破绽。”
方才太子口中话语已显示出杀意,常年在宫中生活的崔六喜冷汗已经流便了全身:“这批探子都是东厂的精锐,若是一个不留,在厂公那里也说不过去,还望太子看在厂公的面子上绕他们一个性命。”
崔六喜跪在地上砰砰磕头,很快光洁的大理石砖上就出现了血迹。
不知道他磕了多久,太子终于大发慈悲。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东厂办事不利,一人下去令二十鞭子,崔六喜身为左使,消极怠工,罚在殿外长跪一天。”
“谢主隆恩!”崔六喜重重将他磕在地上,浑身松了一口气。
同一时间,裴宁躺在卧房中悠悠转醒,便看见自己父亲和兄长一脸严肃看向自己,而旁边的地上,跪着一个被五花大绑衣衫不整的男人。
裴宁第一时间便问道:“刺客抓住了吗?”
他这几天身体极度虚弱,每天清醒的时日只有大半,往往一整天都在昏迷,昨天兄长小声与他密谋,将他换了衣服瞒天过海换了出来。
初次知晓有人要杀自己裴宁也是瞬间背部惊出了一身冷汗,但是很快就镇定下来,听从了兄长的意见,主动起身换了衣服到另一僻静院落。
如今醒来,第一时间就是问刺客有没有抓住。
裴擒和父亲对视一刻,叹了口气说道:“还是我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