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消乏得了趣,人也彻底累倒,他连亵裤都懒得提了,就这般裹着被褥沉沉睡去。
翌日醒来,天光大亮。
楚常欢盯着帐幔兀自发呆,醒神后疏懒地掀开被褥,见下半身不着寸缕,小腹上遗有几片干涸的白斑,脑中猛然盘旋过昨夜之事,顿时面红耳热,羞臊不堪,遂将亵裤提起,撩开帐幔下了床。
正欲脱衣梳洗时,目光瞥见老旧的八仙桌前坐着一个身姿俊拔的男人,冷不丁吓了一跳,待看清那人的面貌时,顿觉浑身僵硬,后背发凉。
是梁誉!
男人面色铁青,目若幽潭,额角青筋毕现,俨然是一副盛怒的模样。
楚常欢不禁战栗,问道:“你……你怎么在这?”
梁誉冷笑:“我倒想知道,我的王妃为何会出现在这间破烂的客栈里。”
目光落在他衣襟微敞的小腹处,眼底的怒意愈发不可收拾,“看来是我这个做夫君的不够称职,竟让王妃跋山涉水来到此处偷欢寻乐!”
楚常欢慌慌张张地拉拢衣襟,畏惧早已盖过了那点微不足道的羞耻。
梁誉起身朝他走来,勾过他的腰,一把将他推回床榻上,楚常欢大惊失色,手忙脚乱地去推他:“你干什么!”
梁誉扣紧他的双手举至头顶,一并撕开他的中衣,恶狠狠地吻了下来。
楚常欢胸口猝然泛疼,眼泪倏地溢了出来,他拼命挣扎,却远不及梁誉的半分力道。
一如砧上鱼肉,亟待宰割。
“梁誉!你这个疯子!你放……唔……放开我!”
梁誉恍若未闻,唇齿间的力道渐次加重。
楚常欢疼得眼前发黑,只觉胸前的肉要被他咬烂了,万念俱灰之下铆足劲儿挣脱了束缚,掀开他的脑袋,一巴掌掴了上去,清脆响亮。
梁誉鬓发凌乱,阴恻恻地盯着他,面上很快便浮出了一个鲜红的掌印。
楚常欢蜷进床角,无声落泪,身子止不住地发颤:“梁誉,你到底想干什么……”
梁誉双目赤红,呼吸急促,难掩怒意:“为什么要跑?”
楚常欢道:“你我终究不是一路人。”
“不是一路人?”梁誉气极反笑,咬牙问道,“那谁与你是一路人?死去的顾明鹤吗?”
楚常欢并不言语,埋首于膝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连腹痛也未察觉。
梁誉握紧双拳,忍住要掐死他的冲动,冷冷地道:“楚常欢,我的忍耐有限,莫要再惹我生气了。”
楚常欢泣声道:“放我走罢,求求你。”
梁誉胸口胀闷,几欲将后槽牙磨碎了:“你是我十里红妆、八抬大轿娶进王府的正妻,走?你想去哪?!”
楚常欢道:“与你缔结婚书的是姜芜,不是我。我的夫君是顾明鹤,即便他已不在人世,我也只能是他的未亡人。”
梁誉下颌绷紧,沉吸一口气后朝他靠近,轻声问道:“说完了吗?”
楚常欢抬眸,脸上尤挂着泪,疑惑道:“什么?”
话甫落,身子遽然僵住。
梁誉封住他肩头的穴道,旋即褪尽他的衣衫,一并拉下了帘幔,朗声唤道:“梁安!”
少顷,房门应声而开,梁安捧着一叠崭新的衣裙进入屋内,却没敢抬头:“王爷。”
梁誉的指腹划过楚常欢胸口处的咬痕,疼痛翻卷,令他止不住地发抖,额角瞬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
梁誉冷笑一声,取过衣裙替他穿戴齐整,最后将目光凝在那双白腻纤细的脚踝上。
“你以前也逃过?”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教楚常欢愣了片刻。
梁誉捧住他的脚踝,温柔地抚摸着,“脑子这么笨,居然还想逃?难怪顾明鹤要用金笼把你锁住。”
楚常欢听不懂他这话是何意,可当看清他脸上那抹不达眼底的笑意时,脊背陡然发寒,欲要挣脱,偏偏身不能动,口不能言。
忽然,一抹凉意倾覆在光洁的脚踝处,突如其来的重量沉甸甸地压在了骨头上。
楚常欢心头一紧,垂眸瞧去,双足已被脚镣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