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皇上请您立刻回宫。”
跌倒的侍卫再次爬起来锲而不舍的一瘸一拐站在长宁跟前。
长宁声音虚弱却气势庞大:“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早就不想待了。”
那侍卫眉头一皱,手就悄悄放到了佩刀上,眼神逐渐变得凶很起来,楚知意见状立刻大吼一声:“你想干什么!”手指顺势指向他的手。
配合着楚知意吵氛围的人赶紧接上:“他们想杀公主!”
“皇上要杀公主!”
“狗皇帝要自相残害,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放过。”
“兄弟们,我们不能让他们带走公主!”
“对!不能带走公主!”
“不能带走公主。”
侍卫看到场面逐渐失控,拿不定主意只好灰溜溜跑回去报告。
而长宁和楚知意的目的也达到,两人这才名正言顺大摇大摆回府。
“吩咐下去,自今日起,我公主府大门敞开,欢迎每一个来自五湖四海之人。”
“是。”
很快,宫里面又派人了。
这次来的是冉文。
大厅安静得只听到茶杯互碰的声音,长宁低头不语而冉文却又面露难色欲言又止,楚知意乔装打扮成丫鬟站在长宁身旁。
“……公主,杂家……您还是跟杂家进宫见皇上一面吧,皇上他很想念你。”
长宁低头对着茶杯吹气,不曾抬眸分毫。
冉文茶杯中的水凉了又换凉了又换,已经不知是第几杯了。
半响,天色渐晚,远处炊烟渐起,长宁意犹未尽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淡定从容开口:“你回去告诉他,他什么时候放了楚相我就什么时候见他。”
冉文额间汗珠滴落,他不安的擦擦道:“公主……这不是为难老奴吗?”
“那本宫的皇兄又何尝不是在为难本宫呢?”
这是长宁今天第一次用身份压人,眉宇中的强势和周身浑然天成的王者风度自然显露,她踱步至冉文身旁,附在他的耳边蛊惑道:“公公是服侍过三朝的元老,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惯会审时度势,如今这场面……本宫相信公公的判断力。”
“长宁自幼多亏公公暗中相救这才得以苟活于今日……”长宁垂眸瞬间笑得眼尾上扬,语气娓娓道来,“如今外面形势,公公沿路也有所目睹,脱去这身服装,我们都是北棠的子民,看着我北棠民不聊生,长宁寝食难安。”冉文紧咬嘴唇,眼中是闪躲和无措,而长宁还在继续:“皇兄一心只有权势天下,我们与他而言不过是他霸主路上的垫脚石。”
冉文佝偻着身子,眼眸却异常明亮,但他不敢说太多。
“奴才告退。”冉文颤颤巍巍的擦擦汗,用衣袖掩盖住此时他眼中的光亮。
长宁微笑的望着冉文离去的背影,顿了一会儿追出去:“公公慢走,长宁送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