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天亮后,一个侍卫匆匆赶来道:“回大人,世子在江边救下一位姑娘,正是沈家大小姐。世子已经准备好了渡船,请几位同行。”
大家这才放下心来,只是不免疑惑竟能如此赶巧遇到了世子的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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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墓幽暗中,尤祭颓然,他原以为自己修炼异法,又吸食同门,已是天下第一,想不到今番中原第一次出手竟大受挫败。
野利觉劝道:“护法今夜功法所来突然,想必并未完全转化,不必急于一时。”
尤祭运功,觉到异气暗混,确实还有些不力。
野利觉又道:“护法与那宫人对阵中,我在丛林看得清楚,这样至精至纯的真气,我曾领教过一次。”
尤祭皱眉:“你认得此人?”
“不认得。当初我遇到的另有其人,而今天的这位,真气更加精纯,所以说这中原卧虎藏龙,不可大意。”野利觉轻晃着他的折扇道,“好在法王是谋略之人,提前布局,有了借力,他日国教之尊也为未可知。”
“伤了大长老,不知法王是否怪罪。”尤祭虽阴冷,言谈中对教主却多有恭惧之意。
“释长老正是因为对法王有了不敬之心才会遭此大劫!”野利觉不以为然道。
另一室,释诃被尤祭吸食功力,面容枯败,盘坐在地面上调息,空母在旁宽慰道,“如今还有一个办法能让你恢复,天珠是本门圣物,若能转承法王,他一定能够”
释诃凄然一笑,“天珠?你们以为我不想把天珠的功法传给法王?每年我都会依照秘法去开启天珠,一年又一年,没有一次成功,天高地远,无所不用其极。”
“也许你应该把秘法说出,我等共同参详。”空母提议道。
“先法王遗命岂容更改,”释诃道,“或者天珠之人根本就是错的!”
释诃护法不要妄言!”空母神色变道:“今日尤护法伤你是他的过错,但你若因此质疑法王便是你的错。本教第一要约就是顺从,永远无条件服从法王。”
“法王,他真的是法王?”野利觉喃喃道。
“我教法王依照天珠传承,天珠是真神遗留在世间的圣物,当初先法王圆寂,我等参寻法王遗言在中原找到灵童少主,少主出现,天珠大放异彩,我等皆为亲眼所见,况他还是圣女之子,即为我大黑雍教第十一代法王,这是真神的旨意,不得对法王不敬。”
“可他为什么无法继承天珠的法力?”释诃反问。
“也许你应该把天珠交给少主,让他自己去悟。”
“约中记载,历代法王都是在长老的诵约中触珠即灵,无由例外。”
空母无言。
释诃连着又咳嗽了几声,缓了缓低声道:“我发现,还有其他人对天珠有感应。”
“什么?”空母震惊道。
“今夜入墓后,我曾取出天珠悄悄颂念,天珠竟然有了光泽,我当时大喜,以为法王来临,今夜必可转承。可你知道他并没有来。”释诃喘气说着,“墓中却多了两个外人。”
“不可能!”空母不可置信,“大长老,你真的是走火入魔了。”
“长老,天珠有异动可有旁人看见?”不知何时,野利觉走进来问道。
“我当时只想到必是法王到来,并没有告知你们。”
“也就是说,除了长老,本教没有他人看到天珠发光?”野利觉沉声道,“释长老,你与尤护法不合已有多年,在他掌下丧失功法,怨念扰乱神志也情有可原,本护为你调息。”他说着双掌附在释诃背上。
释诃想拒绝,只是周身无力,胸口涌动说不出话来,一股阴厉的力量传入身体,他渐渐混沌起来,似乎真的神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