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风揉着被勒红的脖子,强压怒火,哑声喊道:“你如此行径,问过时韫上神了吗?”
“若尔等今日杀得是我,那是需得问过她,可否要为我报仇。”
沈珩嗤笑,望着御风,脸色低沉,声音如同淬了冰般,“可你们今日杀的是小瓀!是我与她护在心尖儿上的人!她若在场?只怕此刻你早就下黄泉去向小瓀赔罪了!”
御风似乎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友人陵游按住。
“涵芝,抱歉,害清秋上仙仙逝非我等本愿,但此事确实是仙界有愧于昆仑,可我等此番前来也是奉了帝尊之命……”
陵游冲沈珩抱歉的作了一揖,继续说道:“如今降雷已死,望涵芝看在与我等昔日的情分上,今日莫要为难大家。那不知天高地厚伤了清秋上仙的小人,就交由你处置吧,我等即刻回九重天向帝尊领罚,你看如何?”
“统统都滚!”
沈珩皱眉,眼中嫌恶之色毫不遮掩,大手一挥,正欲转身离去,却又似想到了什么,对着偃旗息鼓的仙界众人说道。
“尔等莫要想着回去搬了救兵卷土重来,方才我在灼阳上附了我研制的冰魄鸩羽,剂量虽是被平分了,小了些……但胜在有用,只需三炷香的时间,诸位的仙元便会被腐蚀殆尽。”
沈珩的语气中充满威胁与压迫,毫无玩笑之意,“若诸位还想着如何攻打青丘,不去寻那解毒之法,便辛苦诸位,去陪小瓀了。”
“沈涵芝,我真是忍你不了!”
沈珩的话如同火焰一般,直接点燃了先前被打一掌的辛夷。
只见辛夷横眉冷视,双唇紧抿,化出一把嵌有东海明珠的陌刀,死死握住,冲着沈珩厉声呵斥。
“叫你一声沈宫主,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你可知毒杀同族是大罪!横竖不过是死了一个沈清秋,你当……”
辛夷突然噤声,下一秒就口吐鲜血,面目狰狞地撕挠着喉咙跪倒在原地,面色逐渐发紫。
“不过死了一个沈清秋?”
沈珩笑了,眼神骤然变得阴狠,周身散发的寒气似要化作利箭射向众人。
“这段日子老子早就装够了!什么克己复礼,振兴仙界!什么恪守天道,维护三界和平!老子屁都不想管!那劳什子宫主,老子就是为了我家小瓀才继任!”
沈晏一愣,心里暗道一声“不好”,便连忙飞身上前,拉住沈珩。
“为了让她能够自由,为了让她安心做个凡人,老子心甘情愿护佑你们这群两面三刀贪生怕死的废物!可你们非要逼她!”
沈珩胸膛剧烈起伏着,紧握着灼阳的指关节逐渐泛白,浑身克制不住地开始颤抖,双目逐渐变得空洞。
“是你们,逼死了我家小瓀……”
沈珩话音刚落,无忧剑便直直插在了辛夷的心口!
沈珩有些恍惚地看了一眼一旁捏着诀的沈晏,刚想往前一步,就被沈晏死死拉住。
“不想死的都给本尊滚!”
沈晏咆哮着,双目猩红,肃杀之气在她周身散开!仙界众人眼看情形不对,皆丢兵卸甲,仓皇而逃。
“铮——”
沈晏突敢背后一凉,猛地回头,就见沈珩面目表情地俯视着青丘,而灼阳此刻正稳稳地劈在了先前拿剑架在沈瓀脖子上的那名小仙面前。
“小师叔……”
沈晏召回无忧,负剑挡在了沈珩面前,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您是昆仑仙宫宫主,此番护我与青丘,恐怕会为您和师祖以及昆仑带来不少麻烦……”
“麻烦?”,沈珩冷哼一声,眸中晦暗不明,“他们在欺辱小瓀时,就该想到麻烦。”
沈珩怒吼着,猛地一把推开沈晏,飞身去到那人面前,一把握住灼阳,剑尖轻挑起那人的下巴,冷声质问。
“你可知小瓀是我亲手带大的?就连她沈时韫都宝贝得不得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逼她下跪,拿剑伤她!”
“沈宫主……您……您听我解释……我……我……”
那人深知自己已成仙界弃子,不顾被剑划伤,颤栗地赶忙跪下,不住地对着沈珩和沈晏叩头,头都磕出血了,可却说不清一二。
“小瓀自小最是怕疼的,也最是骄傲……”
看着沈珩眼中逐渐氤氲,沈晏深知,沈瓀已故这事对沈珩的打击着实太大,可她也深知若是沈珩疯起来,只怕自己也够呛拦住……
眼看沈珩没了耐心,沈晏瞳孔微缩,生怕给昆仑再添麻烦,抬手便将无忧剑送入那人胸口。
“别脏了师叔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