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天樨可是我的妹妹,而且年纪还小,我怎么能对她用你刚刚尝试的那些咒呢?会出人命的好么?也只有你这么心狠,连对象都考虑下重手。”
“……”
群青心想那夜久家伙皮试得很,就算正面挨那些咒语,也最多受点中等程度的伤,甚至还会有力气对他破口大骂。
但他没争辩,只是咬了口馅饼。
被锁链紧锁在地上的隐民突然暴怒起来,发出愤怒的嚎叫声,四溢的黑气瞬间在在地上炸出大坑。
他挥手释放出银光,组成几根光钉,将对方重新镇压在地上。
观察了疯血症患者几天,眼前所见的都是些副可怖的模样,让群青的内心不断蔓延出阴影。
如果可以,他当然想与夜久谈一下,但对方明显不乐意,强迫肯定是没有用处——也正是在这种未知中,他的忧惧与猜疑与日俱增。
就算夜久只是略微有点异常,他也还是忍不住,开始考虑最严重的后果。
疯血症会使人丧失理智,换而言之,发病者的攻击力会比平时所有上升。
夜久与他的实力平日里本就难分高下,若是发病,那别说制服了,他说不定都会自身难保——在无光之溟里,他之所以能在被重创后,却依然成功反杀,也是靠着特殊手段暂时修补了伤口,但已经无法使用了。
难道说,事情会“变成那种”地步么?
不,不行,绝对不行。
那种事……他无法再承受第二次了。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啊?草地都结盐花了,快控制一下。”天槲的话响起来。
群青回过神,收回四溢的银光,“抱歉。”
“我说,你也别太担心了,疯血是很稀有的。更何况那小子我见过,完全看不出来,发病更是远着呢。而且你在垂天院地位这么高?,关系把他送回神城、让净化师治疗不就行了呗。我们在神城是算半个乡下人,没那资源,你又不是。”
“……也是。”
这就更不行了,他怎么可能安全出入垂天院,群青心想。
他觉得头疼欲裂。
-
半小时后,实验结束,群青把那个隐民束缚好、重新带回监狱关押。
在隔壁的单间,他又遇到了那个名叫“髓真”的、古怪又华丽的男人。对方原本正坐在地上,用自己的长发编织麻花辫,见他们一来,就立刻飞跑到在门口、目不转睛地盯着。
认出被带回来的囚犯后,髓真先是一声怪笑,却又瞬间变了脸,语调痛心疾首。
“巡溟官,你知道吗?这个人以前不知道自己是隐民,所以发表过很多颇具偏见的言论。但是,成为我们中的一员后,他终于发现自己先前的行为,是多么愚蠢和错误,所以可是向我真诚地忏悔了呢!”
“人啊,只有在受到了相同的压迫之后,才能真正地理解彼此……啊,这是多么令人悲伤,有多么的美妙啊!”
他抓着栏杆,试图把头探出来。
“小心哦,巡溟官,隐民血统可不是完全遗传、而是会随机发生在阿卡迪亚的每个人的……说不定,下一个就是你哦!”
“到时候,我想知道,你会后悔如此对待我们吗?你会后悔把我们就地处死、扔进监狱吗?你会后悔,把我们围困在涡罗区、甚至是粼岛那种垃圾场吗?你会后悔……夺走了我们的希望吗?会吗?会吗?”
“……”
群青没有看对方,他不关心。
等远离后,天槲小声抱怨起来,“啧,那小子可真邪门,亏我之前还当他是个正常人。”
“你说,他会和黑圣女有关系吗?”
“黑圣女?他是黑圣女的部下?可恶,我现在就去拷问他,一定要让他说出黑圣女的所在之处。”
“冷静点。”群青阻止对方,“我在那人身上留了追踪印,现在别惊动他。”
他们走出监狱。
“对了,巡溟官,我听说为了防御黑圣女持有的不明力量,神城最近是不是在建「义星」?也不知道进度怎么样了。”
“义星现在应该已经能从守垩原看到了,此刻就在西方天空、太阳的东南角。”
按照群青所指,天槲睁大双眼,寻找到了那颗小星。
“为了建立这个防御装置,大领主是不是还和大贤者还会面了?这可是稀奇的事情,上一次他们两个会面……应该还是一百年前吧?也算是集所有资源为一体的大工程了。”
“嗯。”
然而话音刚落,那颗小星突然开始移动。
“……?”
天槲似乎注意到什么,揉了揉眼睛。
“义星它、它是不是在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