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江芷澜正坐在椅子上梳理思路,一道身影从窗外迅速进入。
夜贤天有些不自在地皱了皱眉,坐在江芷澜身侧道:“借着在房间休息的空隙来的,你还是唤我师弟吧,这般开口称呼我倒有些不自在了。”
江芷澜挑了挑眉,将袖中的名单和罪证交给夜贤天:“赵家野心勃勃、贪慕权势,近些日子边关战事紧张怕是会借此局势有所动作。”
夜贤天接过名单和赵家的部分罪证,垂眸大致扫了一眼,叹了口气:“你不是在边关吗?这些东西怎么来的?”上面的内容虽然只是部分但已经很详尽了,后面的其他罪证顺着这些线索也能顺藤摸瓜出来。
“......”江芷澜抿了抿唇,最终开口道,“一个朋友给的。”
“朋友?”夜贤天嗤笑一声,但也没有刨根问底,“这些年赵家的心思无人不晓,况且说句实话,整个渺落大部分权势都在他们手中了,此番边关节节败退只能说还有势力从中作梗。”从方才江芷澜在桌面上传递的信息夜贤天也已经明白边关大致局势了。
“你内心可有什么猜测人选?”江芷澜盯着夜贤天,相处这么多年的师姐弟,她自然是知道夜贤天不是表面上放浪不羁的纨绔,反而是心思深沉一心谋求活路的皇子。
夜贤天摇了摇头,面色有些严肃:“支持八皇弟的都是表面功夫,从旁侧击让其去边关参战的就是我,但师姐你是清楚的,我无心那个位置。”这些年身处朝堂夜贤天也是明白这点事实的,“况且,我一个还会被人监视的纨绔子弟又能知道多少?”就算给人的印象是随心所欲的纨绔子弟,但身在皇家不可能一点都不被防备。
知道越多,有时候未必能够保全自身,反而是增添了入局风险,这是夜贤天自小便明白的。
“陛下近日如何?”江芷澜皱了皱眉问道。
“父皇身体近日不太好,两月前蒙涟拿着斩异剑说你归降叛国,他气急攻心吐了血,但好在没事。以及日日上朝还都是些前线军需不足和败退的传报,前日气得头疼犯了,停了一日早朝。不过我询问了太医,昨日也去宫内探望了,他的状态是还可以的,没有什么大问题。”夜贤天回复道,“你想怎么做?”
“尽快安定国内情形,随后一致对外,赵家很明显没有把此次蒙涟进攻当回事。”虽然三月才破三座城池算不上快,但是其中的波涛汹涌是混乱的渺落无法承受的。
夜贤天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这个观点他还是认同的。
二人双目相对,从对方的眼神都能够明白下一步只能先暗中继续搜寻罪证,不要打草惊蛇,毕竟还有一波势力在暗处。
“我会派人暗中继续收集罪证。”夜贤天开口回道,忽而想起过两天的赏春宴开口道,“刚刚五皇妹来找我是为了邀请我去赏春宴,能够渗透军政之人必然是位高权重之人,说不定能在此宴找到些蛛丝马迹。”
赏春宴是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颇受美名的五公主夜兮悦自五年前开始自主举办的宴会,一年一次,被邀请的大多都是些有才华的男女,这也是难得女子可以不呆在深闺的机会,虽然一开始饱受争议,但因为夜兮悦极力请求了皇帝,皇帝方才同意了。权贵总喜欢招揽人才,而此宴便是一个很好的良机。
夜兮悦愿意邀请妇孺皆知是纨绔的夜贤天前去,二人的关系定然是好的。
“好。”江芷澜颔首答应了。
“那后日出发,这两日你先安心住在此。”夜贤天见江芷澜点了点头起身准备离开,想到什么忽而脚下一顿,转头一脸八卦地看着江芷澜,那目光炽热得让人难以忽视。
“嗯?”江芷澜有些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开了口。
“你这容貌是谁给你改的?”夜贤天不得不承认若不是江芷澜拿着那块玉佩,又顺着自己演了一出戏,不然他根本就看不出来她是江芷澜,毕竟这个改变可以说是面目一新,不仔细看都完全看不出一丝相似。
江芷澜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反问:“变化很大吗?”
夜贤天挑了挑眉,似乎在说你觉得呢?
江芷澜缄默片刻,抿唇开口答复道:“...我的一个...朋友......”应该算是朋友吧?
“和给你这些东西的一个人?”夜贤天有了兴致,坐了回去,笑着看着江芷澜,忍不住调侃,“不会吧?千年铁树要开花了?”
“女子。”江芷澜淡淡打破夜贤天的天马行空。
“......”夜贤天闻言微微皱眉,眼底满是怀疑,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但最后还是开口道,“你...不会有磨镜之好吧...没事没事,我相信师父老人家也绝对不会介意的!”
“快到睡醒时间了吧?”江芷澜冷不伶仃冒出这么一句。
夜贤天自然是明白江芷澜下了逐客令,只好带着些不甘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