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咪呀......这躺坐不安的,得赶紧报告给大人。”黑桃姑娘暗想。
黑桃抬眼看周启尊,正好和周启尊对上了视线。黑桃眨巴眼儿,周启尊忽然一伸手,扯着猫头给它薅到了身边。
黑桃姑娘:“......”
自从中午与张决明话不投机,一拍两散,周启尊就揣了一肚子气。
捉猫撒脾气,周启尊手上不老实,不断地捋黑桃姑娘猫头。
他手忒黑,剌得黑桃姑娘头皮生疼,没几下就给人猫皮搓火了。
有一下力气特别重了些,连着猫脸往后搓,姑娘那对亮黄色的大眼珠都被搓倒了睫。
“咪咪哇!——”姑娘一声怒吼,提起两只前爪,对着周启尊的手掌耍了套流星猫猫拳。
周启尊飞快收回手,掌心差点被挠一道绺子。
“啧......”作恶的反倒先问罪,周启尊硬邦邦骂猫,“给你脸了是吧?什么刺儿都敢奓。”
黑桃姑娘缩着腰板,大尾巴炸成一朵黑绒扑哧花,非常仇恨地瞪周启尊,气愤地哼哼。
周启尊冷笑一声,伸手赏了姑娘个脑瓜崩,吧嗒带响儿的那种。
被接二连三地欺负,姑娘从床单上一蹿而起,似是要和周启尊拼了,泼妇烂缠地扑过来,企图抓花周启尊的俊脸。
可惜,周启尊仅凭一只大巴掌,就掐住了姑娘婀娜的小腰枝。
黑桃姑娘四爪腾于空中抓瞎:“......”
周启尊盯着姑娘左右看,不知他想了什么,突然没头没尾地骂:“张决明这个王八蛋。”
“喵?......”黑桃姑娘咋呼不动了。
大人怎的了?周启尊今晚心情差,难道是因为大人?
黑桃隔楞大眼,不敢相信地想:“大人舍得惹周启尊生气?”
下一秒它就自我否定了——“不可能,大人舍不得,肯定是周泼皮无理取闹。”
周启尊给黑桃扔床上,还没等黑桃反过恙儿,又单手捺住猫头,给黑桃按趴于床单。
黑桃姑娘:“......喵哇!——”
周启尊没搭理它,由它彪悍,另只手摸过手机,扒拉一眼通讯薄。他眼睛在“张决明”三个字上停了几秒。
周启尊没拨通,将手机揣进兜里:“这事绝对不简单。”
周启尊自言自语:“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葫芦里都卖的什么邪药。”
。
一夜到天明,周启尊都没能闭眼。直到天边第一缕亮光钻进窗帘缝,周启尊的脾气才消了些。
脾气小了,困意也慢慢涨了上来。周启尊疲惫地闭上眼,长长呼出一口气,让身体完全放松,想小睡一会儿。
奈何天不遂人愿,老天爷不让他眯这一觉,他裤兜里那手机齁儿讨厌,突然贴着腿一顿震动。
周启尊皱着眉摸出手机看。
是条短讯。看到来信人周启尊愣了下——是他当特种兵时的战友。
“刘检找我干什么?”周启尊挺疑惑。
过命交情永不能忘,但他们平时联系不多。这碍不着什么,男人嘛,爷们儿,火里来火里去的,不是谁都像白雨星一样婆婆妈妈,细心敏感。
这位刘检和周启尊更加臭味相投,全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儿,这俩人之间过分寒酸,就连过年都没稀罕给对方拜个好......
周启尊记得,刘检退伍以后回家乡,考公务员当警察了。他是湖南吉首人,吉首离长春,那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远。
“啧,什么情况?”周启尊点开短信看。
尽管很久不联系,但刘检发文毫不客气,字里行间充满了熟稔:“周儿,废话不啰嗦,你看看照片上这小姑娘。我等你回电话。”
“小姑娘?”周启尊脑子嗡了一声,他不自觉地绷紧手指。
指尖往下滑,看见照片那一瞬间,仿佛有一盆冷水,从周启尊的头顶哗啦泼下,一股麻劲儿滋滋地钻透脊梁骨,叫周启尊浑身生疼。
周启尊大喘一口气,猛地从床上蹶了起来。这动静太夸张,给睡梦中的姑娘吓得一骨碌翻掉了地。
黑桃姑娘目瞪猫呆,内心尖叫:“怎么了?”
“这是......”周启尊捏着手机屏,因为太用力,指甲都捏白了。他瞪着屏幕上的照片,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