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跌跌撞撞地想要往殿门外走。
周遭安静得可怕,耳畔唯有她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来不及了…她暗暗咬牙。
脑子里忽起一阵嗡鸣,她不做思量步履踉跄着撞开窗扉,翻身而出。
整个人摔在地上,疼痛让她意识稍稍清醒了些许。
她爬起来,双手扶着墙,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外走。
庭院里静悄悄的,不见一个人影,仿佛一息之间,所有人都凭空消失了。
意识越来越模糊,脚下一个趔趄险些又要栽倒在地,她硬撑着往前快走两步扶住了柱子,身子却忽然支撑不住,软倒下去。
魏舒月深知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凭着最后一丝力气拔下发上的簪子对着掌心狠狠一划。
鲜血“滴答滴答”落在地面,她眼里总算恢复了一丝清明。
恍惚间,一道熟悉的身影落入她眼帘,正朝着她缓缓走来。
待走得近了,她才看清来的是太子李驰。
“是你?”她仰脸望向他,话里意有所指。
李驰蹲下,眉心微蹙,默默地撕下一片衣角来给她包扎手掌心的伤口。
“给我解药。”她开口,不是央求,而是威胁,手腕轻转,簪子尖端抵住李驰脖颈。
“不是孤做的。”李驰平静地解释。
“我不信。”魏舒月指尖在颤抖,簪子尖端若远若近地游移。
李驰一阵无奈,“在阿月心里,孤就是这样的人?”
“你闭嘴!”
魏舒月此刻已然听不进任何话,手里的簪子用力往前推送,实则失了准头刺了个空,整个人载到李驰怀里。
终是抵挡不住猛烈的药劲,簪子“叮”的一声落在地。
她一双盈盈春水眸迷离失焦,脸颊嫣红,唇似丹霞,宛若绽开的灼灼桃花,惹人采撷。
纤纤素手在他腰上玉銙带轻轻拉扯,叫人分辨不出是在推拒还是拉近距离。
李驰一手攥住她腕子,一手捧住她下颌,强迫她仰视自己。
“阿月,你睁开眼看清楚,只有孤才是你的解药。”
魏舒月早已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浑身燥热的她只想从李驰身上获取些许凉意。
她急躁地拽住李驰衣襟迫他靠近,双手无意识地探入衣里去抚摸他的胸膛、脖颈,一路延伸至唇瓣,上去就咬住他。
李驰胸腔狠狠一震。
心上人投怀送抱,他却是满心复杂。
终是硬起心肠推开她,将她打横抱起,转身回了寝宫。
短短的十几步距离于他而言是那样漫长且难熬,失了理智的魏舒月不断向他怀里乱蹭,便是柳下惠也难以自持。
“阿月…”
他箍住魏舒月乱动的双手。
“孤这就去请太医过来。”
“别闹…”他无奈地扒拉开挂上来的人儿,与她水雾朦胧,春‘潮荡漾的眼眸撞上的那一刻,就再也移不开了。
“明早醒来,你会后悔的。”
这句话也不知是在告诫自己还是在劝告对方。
直到…
她温热的唇扑在他喉结,恍若雷击一般激起浑身颤栗,他再也克制不住反客为主,吻上那娇艳夺目的红唇。
即便明日后悔…
不,阿月是他的妻,他有资格履行丈夫的职责。
她的迫切和主动让他几乎难以遏制,却不得不一步一步试探着慢慢来。
可最后发现他越慢,她反而越痛苦。
她嘴里嘤咛出声,丹蔻掐着他后背,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
“乖,再等等…”
他轻轻抚平她因痛而蹙紧的眉心,极力克制自己的冲动,唯恐初次体验给魏舒月带来任何不适。
她娇躯轻颤,是在适应他。
他也在等她慢慢接受。
浅浅的吻落在她娇软的唇瓣,她开始试着迎合,虽然青涩,有时又发了狠地咬他,让人欲罢不能。
他温柔缱绻…一步步领着她冲上云端,感受腾云驾雾的极致乐趣。
他的低’喘和她的呻‘吟混合成了一篇美妙的乐章。
再一次…
他已然驾轻就熟…轻而易举就渡她至极乐,那种如鱼得水,灵与‘肉的充盈让彼此都得到了极致的满足与畅快。
她娇艳的容颜也由先前异常的潮红慢慢绽放出最秾丽的韵色。
他俯身亲了亲她眉间,欢畅过后的眉眼隐含忧虑。
他终究还是做了回小人。
念及此,他自嘲地笑了。
随后抱着魏舒月去湢室一起沐浴…
一夜无梦。
清晨,魏舒月醒来,怔怔地望着绣着金色牡丹的帐顶,久久回不过神。
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样难堪的画面像针尖一下一下刺进她心口。
胸腔里空落落的,眼中酸涩,想哭,不知为何竟是哭不出来。
又有股怨气萦绕心头,一来怨恨李驰趁人之危,二来…
床笫间,那种微妙似在云端里的感觉让她羞耻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