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或许是她那亲爱的合作对象对自己实力的迷之自信吧。
但作为一个聪明人,她可自信不起来。
“不必管他,一会不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擅自插手,一瞬而过而已……就当是……黄粱一梦…………”
桑和识海中的那道声音再次响起,循循善诱又好似在自嘲。
不知为何,桑和竟听出一丝期待。
“为何?”
他问道。
那人未回他,留下悬念吊着桑和,只道一句:“很快……你就会知道……”
桑和莫名不耐:“发生什么又与我何干?”
“…………”
桑和观察力不弱,自也注意到自己不受那道威压影响,反倒有些轻松,不过他不甚在意,一笑置之而已。
应无葬直直的盯着那人,只觉熟悉感倍增,那道声音再次回响在耳旁,这次却是带了些狡黠:“嘿,不要你救了,尊主亲临了。”
那道声音好像顿了顿,又道:“对了,方才尊主让我转告你,问你要不要一起走,尊主说他现在不太方便同你传话,所以叫我代劳,所以你要一起走吗?”
不知为何,应无葬蓦然升起一种渴望答应的情绪。
黑袍人好像瞥了他一眼,然后继续低着头,让兜帽遮住几乎整张脸,神色晦暗不明。
“啊那个……尊主方才又说你不愿意就罢了,他之后再来找你。”
找我?
应无葬满腔疑惑,但面色不改,佯装没听到。
“礼节?”
那人嗤笑,冷哼一声,声音极冷:“在诸位抓走我族小辈在这里像是分配货物一般随意决定他的去处时,又可曾担得起“礼节”二字?”
要不是场合好像不太允许,那魔族简直想当场鼓掌欢呼,高喊“尊主威武”一类的词。
他此时眼里星光熠熠,崇拜之情已然溢出表面。
那人双手骨节泛白,蓦然抬头,看向离行,冷声道:“贵门又如何敢与本座谈“礼节”?”
虽然这目光瘆人的紧,但离行还是松了口气,再忍忍,在争取拖一下时间,计划就要通了。
她眼中不禁闪过希冀。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阁下也不要将事做的太绝,倒不如坐下来喝两杯,我们慢慢谈?”
他薄唇轻启,说出来的话令人血液冰凉:“谈?古往今来,能与本座谈的,可谓屈指可数,你……”
“还没有这个资格。”
众人简直血液逆流,这人一看就是一尊杀神,这显然就是要大开杀戒的前奏。
说罢,他袖袍翻动,便要带着那位魔族离去。
不知何人发出一声轻笑。
“这位前辈,来了……可就别走了。”
陌生的声音闯了进来,那人身披月白斗篷,正是应无葬那日在仙庭大殿见到的神秘人。
她的脸照样被法术掩盖,看不清容貌。
那人淡淡一眼,并未将她放在眼里。
“这莫非就是贵门的待客之道吗?”
仙人一笑,道:“前辈这么就说错了,晚辈并非阴极山中人,又何来“待客之道”一说?”
那人不屑,懒得废话,便要径直走过。
离行见时机成熟,朝角落看了一眼,颔首示意。
“咔嚓”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碎裂。
仙人也不废话,伸手间,天地间的灵气便被她调动,横波而起。
那人不过抬眼,两股庞大的本源相撞,在空中划开一道极其好看的弧线,炫丽而诡异。空间瞬间扭曲,被撕裂。
咔嚓——
咔嚓——
碎裂声越发的明显,几乎所有人都清晰的感受到,好似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要将他们拉入深渊。
呼——
妖风席卷天地。
倏然,天地间白光大绽,一切化为虚无,好似走到了时间的尽头。不断扭曲,碎裂,变换,刹那……
风带过地上的桃花瓣,那人轻手轻脚,却是大声喊道:“上神藏——”
刻意拉长的语调,调侃的语气,惊醒了桃树下的少年。
上神藏缓缓睁开双眸,好似大梦初醒,意识有些模糊,他试探性唤了一声:“燕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