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
我刚将油焖大虾乘到餐盘里,一洗完手,在一旁打游戏的金惑便将手机塞进裤兜里,从身后抱住了我:“做完了?”
“别闹,有油烟。”
我试图挣脱他,去炒最后一道菜。
“够了,不弄了,就三个菜吧。”
金惑不松手,将脸埋在我肩上,轻轻蹭了蹭。
“我饿了。”
他懒洋洋道,带着鼻息的声音传过来,闷闷的。
“那就吃饭?”
他的个子比我高太多,我被压得有点疼,勉强从他略显桎梏的怀抱中腾出一只手,夹了一块花椰菜塞到他嘴里。
这人嚼得很慢,边嚼边说:“妈妈的味道。”
我总觉得这话听起来怪怪的,便说:“我可没你那么大的儿子。”
身后的人瞬间笑了:“那,妻子的味道?”
我回头,瞪了他一眼:“我是男生。”
金惑一下子将我抱起来,是单手的,他夹着我的腰,轻而易举将我抱到了一旁宽敞的干净料理台上,让我正对着他。
他站着,我坐着,他轻捋着我的头发:“我又没把你当女生。”
“不是说吃饭吗?”
我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金惑闲闲接了话:“是吃饭啊。”
说着,他靠过来,拨了拨我的下巴尖儿,歪着头,一副饶有趣味的表情:“我在想着该怎么吃。”
“这样太奇怪了。你让我下去。”
我撑在料理台上想下去,坐在上面实在诡异。我老家有个习俗,料理台是灶台的一部分,是用来敬神佛的,我母亲逢年过节便要设坛烧香拜佛。
“我没有不让你下去。”
话虽如此,金惑却靠得更近了,他伸出右膝,抵在我和料理台之间。他个高腿长,膝一抵,一下子将我困住了。我若再往下跳,便只能跳进他怀中。
“下来啊。”
他又说,上半身前倾,我几乎偎在他怀中了。
我往后靠了靠,身后是墙壁。金惑挨得很近,我们上半身几乎贴在一起了。我正想推开他,他却忽然抵在我耳边,用那种很蛊惑的声音说:“在这里做一次吧?”
“不——”
还未说完,这人便不由分说地覆过来,堵住了我,动作霸道得很。
我其实很想拒绝,总觉得金惑在这方面的经验太足了,怀疑着他过去到底有没有经验,可意识到的时候,我已经揽着他的颈,与他在接吻了。
不知道第多少回被他带跑了。
心里觉得这样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才复合不久,但我们似乎一直忙着身体交流,解锁的场景从沙发到厨房,这对于过去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我来说不免有些出格。
再加上金惑,他确实太娴熟了,一面被他撩拨得脸红心跳,一面又暗暗怀疑他的过往。
于是,我在这种复杂的酸涩又悸动的状态下,又稀里糊涂地依了他。
半途的时候,我试图反抗,我说:“我没有拒绝的权利吗?”
“你有。”
但他的动作并不停。
“你可以拒绝我。随时都行。”
说这话时,他炙热的吻正落在我的锁骨上。
“我——”
我刚想说话,但整个人却被悬空抱起了。未防掉下去,我不得不将腿勾在了他腰上,又用双手搂住他的颈。
过程中,我极度难为情,只得死死抱住他,努力不发出一丁点声音,并命令他也必须闭上眼睛,不准看我。
结束后,金惑将我抱回了卧室,我将头埋在被子里,回想方才的种种,窘迫得完全不想理他。
这是我们第一次大白天在这种毫无遮挡的空间里做/爱。我还不习惯于自己的一切情态都被他轻易看去了,心情复杂得难以言喻。
以往晚上的时候我一直不准他开灯,顶多开氛围灯,在客厅则是在拉了窗帘的黑暗中,早起时也是在光线昏暗还未拉开窗帘的情况下。
唯独今天是在厨房,是白昼,光线敞亮。
当时,快到那一刻的时候我实在不想让他看到我的脸,便死死咬住了他的肩,他却扼住我的颈,不仅细细地端凝我的脸,还极其凶猛地吻我。
我紧紧盘在他身上,感到灵魂与肉身好似一下子从我大脑的云霄里冲出,我似乎变得不是我了,濒临极限的交替的快感令人发疯……最终,那些难为情的声音从嘴唇里终究逸出来,在寂静的空间里鸣响着。
“这是人类生物学上都会有的正常生理活动嘛,别太有心理包袱了。”
金惑哄了一会儿我,又说:“先吃饭吧?”
“可是……我那时候好像变得很奇怪了。”
我嘟囔着,还是不允许他掀我被子。
金惑过来,他隔着被子揉了揉我的头发:“傻瓜,哪里奇怪了?人类能长久地繁衍下去,不就是靠这些活动么?我们不过是和那些男人女人一样,不用感到太害羞。”
“我没有害羞!”
我狡辩着,偷偷扒开一点被子,探头看他。
“好好,你不害羞,是我害羞了。”金惑挑眉,“叶枢念,我真喜欢你现在的反应。很可爱,非常非常可爱。”
他说着,过来亲了下我额头,极为强势地将我从被子里拎出来:“乖,起来吃饭吧,待会儿要凉了。”
我肚子恰好咕噜了声,想了想,反正脸已经丢干净了,再去后悔也没用,便厚着脸皮爬起来在微波炉里热了饭菜。
热过的饭菜终究没有刚出锅时可口,但金惑吃得很津津有味。但他吃饭的时候大少爷瘾忽然犯了,非要我喂他,还说我喂他的菜更好吃,幼稚得不得了。
席间,我突发奇想,问他:“如果没有我,你会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你这样的。”
“我是说女生!女生!”
我再三强调。
“就像你这样性格的啊,看着高冷,不爱理人,但熟悉后觉得很可爱,又很纯情,容易害羞,但有时候还很倔强,让人拿你没办法。”
“你哪里拿我没办法了,你明明有很多种办法对付我。”
我忍不住抱怨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