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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作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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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你好像和我感情有多深似的。你为了我得罪整个许家,真的值得吗?”

“值得啊,我早就想摆脱许清渊操控,他一直拿槐安的性命威胁我,没有父亲能够容忍这种屈辱……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一直和你针对非我本愿。”

许港目光幽深,“槐安无罪,我也确实不信。”

“但无论如何也无法阻拦我们亲缘上的接近,你是我亲弟弟,这点毋庸置疑。”

“你瞒了我那么久,不觉得这话太过可笑吗。”许港咬住唇,恨意呼之欲出,却不知是对谁。

许清渊?许观?还是命运?

许观语气明显慌乱:“对不起,我不该瞒你这么多年……要是我们兄弟俩早点和好,说不定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许清渊的势力不会扩张到现在超控的情况,我也不用迄今对槐安的安全提心吊胆。”

比起许观的紧张,许港心情沉稳得多,纵使任无法完全接受和他是亲兄弟的事实,也做不到冰释前嫌。

但眼下他们才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该一致对外时就该敞亮,他说:“我暂时还不能出面。我和槐安被媒体拍到,十有八九是许清渊透的底。妈的!这老不死的混蛋,居然拿亲孙子的命胁迫!这段时间我带槐安在家里避着,只要我们不出去,外面的杀手就拿我们一点办法没有。多亏了你提前把港蕴机密转存,不然他真会把重要机密印成传单到处发逼我现身。真他妈欠他们许家的!”

兴许联想到奔波保命的际遇,许观悲春伤秋起来:“这能有什么办法,造化弄人。许清渊十八岁和别人乱搞,把我妈搞怀孕,又为了堵嘴把她毒害。我倒是庆幸小时候没被他打死,咱们福大命大,一定会挺过这劫的!先这么着吧,叫槐安好好学习不要担心我,挂了。”

结束电话后,许港抬头看向夜空。今晚月色灰茫,屋内除了红外监控的光点外,几乎没有多余光线,来自内心深处的阴暗让人遍体生寒。

窗外树梢雪白,积雪吸走城市大部分噪音,反射出的白光骇人又难以接近。

不知道顾昀秋看到他的热搜没,顾昀秋肯定不会相信媒体捕风捉影的造谣,更何况这么多年他一直待在顾昀秋身边,哪有时间造娃。

而且20岁那年他可是比雪还单纯!他敢说京城第二纯情,没人敢说第一。

甚至想象得出顾昀秋听到解释后不屑的眼神。

许港义愤填膺,求大人明鉴啊!草民真的是被冤枉了,这是歹人放出的迷雾弹,一在于索我的命,二在于离间我两感情,大人千万不要被蒙蔽啊!!

沉浸幻想时刻不可自拔,许港反应过来他是被冻过劲儿了,满脑子不着边际,顾昀秋就是他成年后的奶嘴,沉浸在娱乐里至死方休,死叼着舍不得撒嘴。

许港从窗棂掬了把雪丢进衣领,冰颗粒顺着胸脯落在肚子上,如无数冰凉触手,降温效果立竿见影,他立马停止想入非非。

许港开始着手于复盘手头的持有证据:许清渊假死后重新制作的假身份、许清渊和许观N年前的亲子鉴定报告。

光有报告证据还不够充足,最多只能呈堂证供许观和许清渊适亲父子,凭这一点指认许清渊就是许清渊本人,法官不会买账。

还缺少以前许清渊的毛发,从上面提取出的DNA和现在许清渊身上的DNA进行比对,两两吻合,方能证明许清渊借假死脱身。

他前段时间回了趟旧宅子,家里进贼似地被地覆天翻,有关许清渊的物件全被清空,连根头发都没漏网。

对方的逻辑如此缜密,速度又快,打他个措手不及。

说到底还是心太软,如果不是许清渊一再挑衅,甚至威胁到性命,否则他一定不会走上绝路。哪怕是之前给顾昀秋做出承诺会了解家里破事,也只是把许清渊缉拿交给警察,从未动过杀心。

许清渊要杀他,那他也不必顾念父子情份。瑕眦必报的道理还是许清渊教会他的。

许港对着天上不说话的星星发了会儿呆,拨出许久未联络的电话。

“小港。”陈霄卿不可思议,反复看着来电显示:“你怎么会想到给妈妈打电话,不会是出事了吧?新闻里说的那个孩子,真是你儿子吗?”

许港不觉得有义务为她释疑,迟疑了一会儿,给出官方回复:“不是我儿子,亲戚有事不在京城,托我帮他带两天而已。”

陈霄卿随即松口气,小心地顺着许港心意吐槽:“这样啊……我就说我儿子还这么小,怎么就当爸爸了。那孩子都多大了,这群网友净瞎起哄,整天吃饱饭没事干。”

雪太厚了,积压在心里,害许港喘不过气。

眼圈滚烫起来,轻易融化了压住眼睛的雪,许港的心脏小幅度荡漾出涟漪,触到近日来唯一一抹甜。

“我真没想到,你把我当小孩来看。”他讽刺地看雪飘落。

“你永远是妈妈的孩子,到八十岁也是。有你妈在一天,你就一天不用长大。”

这话听起来真好听,可……他总觉得这些年披荆斩棘、独自生长的痛苦不是那么一回事。

凉透的指间捂住唇,过滤掉不为人知的苦痛,凉薄流到对面,许港轻蔑地说:“陈女士,你现在说这种好话有什么用。我不傻,不会在你一次次利用完我,再对你摇尾乞怜。我早长大了,永远变不回小孩,这些好话拿去哄你的孩子吧。”

对面传来一阵呜咽,意识到说的话不动听,只会伤人后,陈霄卿少见地陷入沉默。

许港难受到极点,打算尽快结束这通没必要的电话,“你最近少出门,出门也配备好保镖。许清渊在对我开展报复,我怕他会把对我的怒火发泄到你身上。我通知到位了,你多保重,再见。”

“先别挂!”陈霄卿鼻音浓重,她尖锐地嗓音刺破虚假和平:“为什么要提醒我呢,看到我受苦被伤害,不是能让你心里好受些?你为什么要好心提醒我?!”

是啊,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身边莫名其妙闯进一位孩子,让他体验到为人父母的不易,所以他心怀感恩之情,大半夜扯着陈霄卿痛呼母亲是全世界最伟大的人!我们都要好好爱妈妈!……吗?

他有什么必要这么做呢,他恨陈家入骨,一想到一个人过年,被遗弃在漏雨破屋子里的回忆还是会恨……有很长一段时间对于“一个人”这件事特别排斥。

害怕一个人上学,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过节。

高中的时候一个人睡觉,他舍不得点电灯,于是从小卖铺买来停电应急的五毛钱蜡烛,睡觉前点燃烛火,就着摇曳火焰入梦。

在至关重要的篮球比赛前夕,他半夜起夜,在快走到厕所时,蜡烛燃尽,烛光灭了!黑夜如鬼魅将他包围,许港一慌神,小脚趾踢到瓷砖角,瞬间血流如注,用水龙头冲了半个小时也没止住血。

他又怕又急,趿拉着湿滑拖鞋往外跑,结果路上又跌一跤,头磕在台阶上,热流沿着发丝流下,遮住眼睛。在一片暗红里,许港后知后觉打电话向顾昀秋求救……

半昏迷的情况下独自在凉阶坐了半个小时,顾昀秋穿着睡衣向他跑来,抱着他攒不住体温的躯体去急诊室。最后以额头和右脚各缝八针,休学两礼拜为了结。

那之后他患上了晕血症,一看到血便目无焦距、四肢发软。

和班里同学的联系慢慢浅了,群体沉默地把瘸子孤立开外。

青春变得众矢之的。

他的成长史就是这样一个浑身是血窟窿的故事,在顾昀秋的呵护下才把自己拼凑全。

这样的小孩,这样的母亲,许港搞不懂陈霄卿有什么资格说把他当作永远的孩子。

不觉得讽刺?还是说人够不要脸时,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把许港说成是陈霄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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