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冰凉的脸颊相比,女人的掌心温度灼热,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贴住他的脸。
倪鹿170,虞驯185,男人微微低头,望着她纯洁无暇的面庞。
第一次见面时,他真的以为她的心和这张天使的脸孔一样,完美、善良、柔软。
实际上,她可能是个好人,可绝不是一个善良的人。
她也温柔,也体贴,但那都是她“淑女”的人设所需要的,不光是她吧,出身上层的人大多都拥有这种品质,它像是一层掩盖药剂怪味的糖衣,包住了那颗残酷真实的心。
除了她的画,她的心里再盛不下任何东西。
她对别的男人也是这样随意亲热贴贴吗?比如,电话里的那个“他”?
不对,那个声音在对她撒娇,肯定不是随便的男人。
可他,还怀着孕的他,却只能假装听不见。
耳朵可以装聋,嘴巴可以作哑,但是心痛带来的震动无法抑制。
孕吐伴随着震颤一起袭来,他一阵恶心反胃,说了声,“抱歉,”便急忙冲向卫生间。
在跑动时,他小心地避开了一个画架。
倪鹿本来在欣赏那副装裱好的《雪枣》,枣树的身体被雪淋过,枝桠枯白,枣树后面是一面砖红的墙,衬得这棵枣树单薄又倔强。
她本想让虞驯一起来看,可他好像心不在焉。
倪鹿忙跟上男人脚步,却听到他锁门的声音,接着,卫生间里传来一阵干呕的声音,听着让人揪心。
“虞驯,虞驯?”倪鹿在外面喊他,但男人没给她回应。
时温在虞驯来之前,一直在院子里修整花草和蔬菜,现在他干完活,正在脱园丁工作服,看到这一幕,又注意到倪鹿投过来的疑惑又担心的眼神,淡定地说,“可能是孕吐吧。”
“怀孕反应?”倪鹿问。
“嗯,应该是。”时温回答。
“每个男人都有这种反应吗?”倪鹿好奇地问。
“这个我不知道,我没有怀过。”时温把衣服挂好,对倪鹿说,“我去给他买点姜茶。”
“喝姜茶管用?”
“不知道,我没怀过。”时温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答案,其他的一句都不多说,他往外走。
倪鹿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虽然他能干周到,但有时候未免太过冷漠。
过了一会儿,虞驯打开门出来,发现倪鹿一直在外面等着他,他对上她的眼神,随即闪躲。
他小脸煞白,刚洗了脸,发梢上还在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