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虞驯第二次坐上倪鹿的车,第一次是他在画室呼吸过度发作,时温开这辆保时捷送他去医院。
车里有一股淡淡的松香,有点像她画室里松节油的味道。
他给她做模特,等于是上班,每次两万块,画一次要三四个小时,有时候时间还会更长,因为她对作品的要求很严苛,画到让自己满意了,才想起来让他走。
她有时候画得太投入,会忘记让他休息,有了这么两三次,她买了个计时器,半小时会让他休息一次。
当他下次再来,看到了桌子上的计时器,露出惊讶之色,她挑眉解释,“我好歹也算名门淑女,怎能把男人累坏。”
其实不必准备计时器,看到她,他就感受不到累。
那半年,虞驯最期待的就是去她的画室“上班”,这样就可以见到她了。
本以为工作结束后,两人不会再有联系,却因为他的一时冲动而再次和她有了交集。
他又成为了她的模特。
这个孩子,他本打算打掉的,只不过始终下不了决心。
今后会怎么样呢?虞驯看着窗外,禁不住想。
她这次开价一千万,是因为这个孩子吧,那么,他希望自己怀的是个女儿。
虞驯住的地方是一个老小区,他每次坐公交转地铁到画室要一个半小时。
吴姐开车,不到一个小时便到了目的地。
时温和吴姐一起下了车,时温打开后备箱,里面放着满当当的礼盒。
时温对他说,“虞老师,小倪总让我准备了一些孕期的补品,我和吴姐给你拿上去。”
“啊?”虞驯没想到她会给他准备东西,原来时温说的拿东西是给他拿。
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要还是不要,“这,我……”
“小倪总说,为了孩子,您得辛苦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营养要跟上。”
是为了孩子……这个理由他没有办法拒绝。
他只好说,“谢谢……倪,谢谢小倪总。”他不再叫她倪老师,而是和时温和陆巡一样称呼她为小倪总。
吴姐已经提起两盒燕窝、两盒花胶准备往单元门走。
吴姐比两个男人年长,虞驯尊老爱幼,要去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吴姐疾走两步,笑着说,“您歇着吧,这个阶段可不能提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