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鹿不可置信地看着杨枝,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杨枝轻轻地摸了摸甘鹿的脸,温柔地说道:“我好像从来没有对你说过‘我爱你’,真是不好意思,让你这么没有安全感。甘鹿,我真的很爱你。你在我心里特别重要,是最特殊的存在。师父会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人生。但我们的人生是绑定和重合的,我们是彼此的唯一。”
甘鹿没有说话,他的喉咙好像哽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眼睛红的厉害,带着点让人怜爱的脆弱感。
够了,有这句话就够了。这是他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甘鹿在杨枝的额头上轻轻地落下了一个吻:“我也爱你。”
杨枝其实不是一个擅长表达的人,这些话能说出口,对她来说真的很不容易。此时,那种把自己剖开,后知后觉的羞耻感一起涌了上来。
甘鹿回应完那一句话便陷入了沉默,只是用一种十分炽热的眼神看着她。有点暧昧了,杨枝觉得自己有一点害羞。
就在此时,空气中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味道。
杨枝吸了吸鼻子,不解地皱了皱眉头:“什么味道啊?我去,我的汤!啊啊啊啊啊啊啊,毁了毁了毁了。”
杨枝猛地拽住了甘鹿,把他拉到了厨房:“别傻愣着了,一起收拾啊,厨房还想不想要了?”
这个事件告诉我们,温情只是暂时的,生活中的鸡飞狗跳才是永久的。
小喇叭低头吃了一大口杨枝给它精心准备的猫饭,然后慵懒地舔了舔自己的爪子,默默地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自己的另一个臣民终于回来了,真好,再也不用吃干巴巴的猫粮了。甘鹿从来就不会给它好好做饭,永远都是用猫粮和罐头打发它。
当初明明是他把自己带回来的,现在却一点也不好好对自己。呵呵,妹子追到手了,自己就失去了作用吗?
男人,果然都是不负责任的生物。
两个人手忙脚乱地把厨房收拾好后,杨枝又推着甘鹿去洗澡:“乖啊,洗澡去,我饭还没做完呢。”
甘鹿其实很想把这个重任接过来,因为杨枝看起来确实不是很擅长做这些,他们的厨房看起来真的很危险。
但是在杨枝的强烈要求下,他还是乖乖地去洗澡了。
算了算了,她想做,那就做吧。大不了做完以后自己再去收拾得了。
对于一个新手来说,想要在短时间内有条不紊地做出一桌子美食,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了。哪怕是在山上,她也是一顿一道菜的。
所以甘鹿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杨枝还在厨房里焦头烂额地忙活。
看着杨枝忙碌的背影,甘鹿情不自禁地从后面抱住了她,把她包裹进了自己的怀里,然后把下巴放在了杨枝的肩膀上,一下又一下地蹭着她的颈窝。
他现在看起来简直像一个大型的人形挂件。杨枝把他推开后,他又会很快地黏上来,搞得杨枝一点办法都没有。
就只能宠着了。
总之,虽然过程有诸多坎坷,这顿饭最后还是磕磕绊绊地做成了。
吃完饭后,杨枝关了灯、唱着歌,把准备好的蛋糕端了上来。蜡烛早已点上,温暖的火光照着杨枝含笑的眼睛。
甘鹿觉得心都要化了。
“愣着干什么啊,许愿啊。”
在杨枝的催促下,甘鹿轻轻地闭上了眼睛,许下了第一个愿望。
其实他从小就对许愿这种事情嗤之以鼻,甘鹿坚信,神明是不存在的,想要的东西,只能靠自己去争取。
但现在,他相信了,如果神明不存在,那么杨枝又怎么会来到他身边呢。
吹完蜡烛后,杨枝没有立马让甘鹿切蛋糕,只是一直追问他:有没有感觉这个蛋糕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甘鹿借着蹭鼻子的动作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坏笑,然后若无其事地说道:“有点丑啊,这是在哪儿买的啊?这家蛋糕店不太行啊。”
杨枝:“……”
看着杨枝欲言又止且憋屈的样子,甘鹿笑着蹭了蹭她:“开个玩笑了,这是你自己做的吧?”
他切了一块尝了尝,然后毫不掩饰地表示了自己的赞美之情,几乎把能想到的好词儿都堆上去了。
杨枝:“你知道为什么你能看出来吗?”
甘鹿:“啊?”
杨枝凉凉地说道:“因为丑。”
甘鹿:“……”
玩脱了,好像有点太打击人了。
然后,他就像是化身为了一只大金毛,一直黏黏糊糊地蹭着杨枝撒娇、道歉。好像要把那些没见的日子所缺失的温存都补回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