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琢一时看看姜含意,一时看看宋时月,满脸不解,妖术怎么就学不了,他不就好好学着?
宋时月看着门外,“没有为什么,就想这样。与其纠结这个,不如好好想想如何解决眼下的问题。”
她转头注视着姜含意:“你说是吗?”说完微微笑了笑。
姜含意呆呆地看着她,从她的表情中她看到了无可奈何和走投无路,嘴唇轻轻颤动,一时竟不知要说什么才好。转而又想到,宋时月并非无脑之人,或许她有自己的考量,她确实不该干涉太多。就像她不喜束缚,爱在外边行走,爱无拘无束的生活一样。
想到这,她露出笑容,道:“行,随你,我不问,先解决眼下的问题。”她又郑重道,“不过,要尽量活着!”
宋时月轻轻笑了一声,忽然想起昨天被窥视之感,问道:“昨天你跟着我们?”
姜含意一脸迷茫:“什么?啊,没有啊!我要是早瞧见你们,早出来见你们了,也不至于困于客栈。我当时远远瞧见窗旁的齐冰块,才冒险过来看看的,没想竟真的是你们。你们被人跟踪了?这城里竟还有人,会不会是同我一齐进来的妖?但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宋时月看了她一眼,低头琢磨:“姜含意没理由骗她们,那会是谁?是那妖?”
齐真走过来,朝姜含意道:“你能躲在这庙里,那妖或许也有地方躲。”
姜含意无所谓道:“哼,管他躲哪!把他找出来!”
宋时月看向门外,“休息一会儿。”
五人就地休息,只待天亮再出去。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阳光照进庙里,外边既没人也没魇,小庙像被全世界遗弃般。
庙里的五人开始新的活动,银琢担惊受怕了一晚上,不想再往外跑,只想呆在庙里,他磨磨蹭蹭地不想去。
宋时月见状道:“虽然这里看起来很安全,但说不好存在更可怕的东西,你确定要自己呆在这里?”
银琢躺下的身子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他抬头看看英俊的神像,再看看四周,倏然觉得哪哪都不对劲,似乎下一刻就会冒出个东西一口把他吃了。不再提留下的话,紧紧跟着她们,生怕被落下。
五人走到街道,城里的百姓都恢复了正常,买东西的买东西,卖东西的卖东西。无人有半点怪异,他们就像睡了一觉,在梦中追杀她们,毫无记忆。
而昨天的打斗痕迹早已消失无踪,若不是她们是当事人,也不会相信这般离奇之事。
她们在街上走着,路过许多简朴的建筑,有酒肆、客栈、布店、伢行、赌坊……街上有身穿华服之人,也有衣不蔽体的乞儿。
不多时,她们走到城中心,见一座华丽宏伟,见不到墙边的建筑。她们一边走一边看,走了一刻钟左右,才看到宅子气派的大门。越过两个威风凛凛的守护狮,见牌匾上写着“城主府”三个龙飞凤舞的字。
几人看了好几眼才往前走去,过了一会儿,前方一座三层高的楼吸引了她们的目光,门上挂着“兰香阁”三个字的牌匾,门前站着几个着红着绿着灰,头上带花的妙龄女子。她们面带笑容,朝过往的人招手、调笑。一些男子脸上挂着猥琐的笑,靠近她们,眼睛直黏在姑娘的胸脯上,搂着她们走进楼里。
宋时月停下脚步,直视三层高华丽的建筑。花极颜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见她竟然正盯着一个年轻俊秀的小斯看,心立即像被堵住了,闷闷不能呼吸。
他绷着脸,不管不顾,移身走过去,挡住宋时月的视线,教她只能瞧见他一个人。
宋时月愣了一下,疑惑地看了看他,然后越过他朝那俊秀的小厮走去。花极颜愣在原地,彻底不能呼吸,心中涌上无限悲伤,但很快又紧追宋时月而去,心中只想着:绝不能让不三不四的人勾了她去。
其他人还在左瞧右看,没有注意到这一幕。
那正给客人搬东西的小厮,看到朝他而来的人,眼神慌乱,手也抖了抖,差点弄掉客人的行李,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无事般继续手头的活计。
宋时月走到小斯旁边一把捉住他,他慌乱之下摔了一个箱子,箱子掉落的声音引来了大家的注意,齐真、姜含意、银琢也纷纷赶到她们身边。
这些响动自然也惊动了妓院里的人,姑娘们聚成一团,惊奇地看着她们。打手持着棍子,冷漠的眼睛盯着她们,只待一声令下便蜂拥而至,打她们一顿。
楼里急冲冲走出一个满脸是肉,四十来岁的老鸨。她着一身艳红衣服,停在她们三步开外,一双精明的眼睛山下打量着她们,片刻后堆上笑脸,“几位姑娘,公子,这是干什么?可是这死小子得罪了几位客人?”
宋时月睨了她一眼,视线转回小厮身上,“这位妈妈,我要借他用用,可否?”
老鸨闻言,看看小厮,又看看宋时月,会心一笑。
花极颜双目如火瞪着俊秀的小厮,看着看着,只觉得很眼熟。但是他没管那么多,就算认识,他也恨不得他立马消失,更何况只是眼熟,只恨他没有立即原地化为灰烬。
而那个小厮偷瞟了他一眼,见他恨不得杀了他的目光,全身立即发起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