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豫璋:“嗯。”
谢明仪手指轻敲,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温尔怎么不接我电话?”
他语气熟稔地喊起温尔的名字,像是在念心尖尖上的事儿。宋豫璋眉头轻挑起一丝不悦的弧度,将手机递到温尔面前,朝她抬了抬下巴。
宋豫璋薄唇启合,吐字无声:跟你朋友说两句。
温尔愕然,有些不知所措抬头看他,瞪了他一眼。
一天才刚开始你怎么就发疯?
她冷下漂亮的脸蛋下床,作势要走。
宋豫璋扣住她的手腕,将人扯回身边,低眉垂眼地望向她,很轻地呵笑了下。
却同手机另一端的人,冷冷说道:“这你就要问她了。”
谢明仪自闭,暗想温尔是个小没良心的。
也不知道跟他发个消息报平安。
宋豫璋拿了双拖鞋放到温尔洁白的小脚丫旁。
穿上。他说。
空调的缘故,地板沁凉,温尔也觉足底寒意窜起,便听话地穿上,想要回房换衣服。
宋豫璋没松开她的手腕,视线若有所思地扫过她领口处暧昧的痕迹。
他眼神暗了几分,默默想着。
温尔昨天那条裙子多半是穿不了了,领口在锁骨下面,遮都遮不住。
谢明仪又说了句什么。
宋豫璋没太注意,只是觉得他喊‘温尔’两个字,着实刺耳。
本该就此挂断的。
但宋豫璋却开了口:“是要我帮你问她吗?”
谢明仪哪里敢:“不用了大哥,估计她还在睡吧。”
宋豫璋没再说话。
谢明仪很有礼貌地挂了电话。
事后越想越不对,宋豫璋那句‘是要我帮你问她吗’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绝不是多管闲事之人,那难不成是打趣?
谢明仪认识宋豫璋这么多年,宋豫璋对他们这些私生子和私生女一直挺和善的,但为人克己复礼,极有边界感,说他性情冷漠也对。
在谢明仪的认知里,宋豫璋会给钱、会关心死活,但是绝不会关心弟弟们的感情事儿的。
*
两人洗漱后,温尔换回昨天的连衣裙,却见镜子里她雪白的肌肤上布满粉紫色的痕迹,锁骨甚至被咬破皮。
当然。
她的牙齿也没放过宋豫璋就是了。
温尔懊恼,下楼去找宋豫璋,说明来意。
宋豫璋晦暗的目光扫过她小手遮掩的锁骨处,斑驳的点点红梅,含羞娇艳。
他本来想说她住的客房连接着衣帽间,里有她穿的衣服。
不过,她既然没去看就算了。
宋豫璋:“好,你跟我来。”
他带着温尔回了自己房间,找了件淡绿的衬衫,五分裤递过去。
“衣服送来有阿姨洗过,全新的,我没穿过。”
温尔脚趾蜷成了甜甜圈,红着脸道谢,拿了衣服就走。
很尴尬。
非常尴尬。
有一种不顾死活做了ai后,发现没衣服穿的裸.奔感。
衬衫后领没有吊牌,料子软而光滑,走线工整细密,没有绣花和暗纹,拥有无可比拟的质感。
说是五分裤,却已经遮到温尔粉红的膝盖下面,巧妙地挡住膝盖上跪久了的淤青。
对着镜子转了个圈,这衬衫的颜色她十分心动,长度堪堪到大腿根,可以当裙子穿了。
温尔失笑,老老实实将宽大衣摆扎进五分裤里,露出一抹纤细的腰线。
也是前段时间流行的oversize风格。
她整理衣领时,余光瞥见左边领口内侧有一行极隐秘的刺绣。
仔细辨认。
Yuzhang.Song。
很私密的一件衣服,打上了属于他的个人标签。
温尔顿时觉得贴着肌肤的衣料变得滚烫起来。
*
推门出去,还好他人不在外面,这让温尔少了几分穿男人衣服的窘迫。
宋豫璋在楼下厨房。
阿姨清早将买来的鱼放在冰箱里,他顺着鱼骨片下薄薄的一层嫩白鱼肉,放在一旁腌制,砂锅上熬着米粥。
另起炉灶,煎了两个漂亮的荷包蛋。
温尔闻到鲜美的香气,悄悄地蹒步至餐厅,歪着脑袋瞄一眼,正好和端粥出来的宋豫璋对上。
她抬手碰了碰鼻尖,抢先开口:“好香啊,早晨吃什么?”
很明显,衬衫有些大了。
但她扎着丸子头,这样搭配便多了几分元气和甜美的气息。
温尔穿着他的衣服,这种感觉诡异的奇妙,令人愉悦。
有点,不合时宜的兴奋。
宋豫璋目光在她身上停了几瞬,很轻地笑了下,“衣服,倒是挺适合你的。”
温尔抿唇,耳朵有点烫。
她唇瓣微动,想说回头将衣服洗干净了还给他,又怕宋豫璋觉得自己再找借口见他。
踟蹰的须臾,被他先给出了答复。
宋豫璋将手里的煎蛋放下,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她一眼,“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