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回来了,就都没关系了。
他可以做很多事。
宋豫璋问她:“还差多少?”
“什么?”温尔一愣,唇瓣动了动不自觉地抿紧。
宋豫璋的怀抱很暖,淡淡的冷香,宽背窄腰,很可靠。
温尔长得漂亮,入娱乐圈五年时间已经靠颜值杀出一条路,虽然有些黑红的前奏,但也也有不少老板富二代们想约她吃饭睡觉的。
温尔知道这些人的龌龊想法
但宋豫璋跟那些人不一样。
所以,她才会想得多。
她没有跨越阶级的想法,自找麻烦,太辛苦而且不一定有好结果,只会让两个人都不开心。
所以,每次睡完,她都会先让宋豫璋不开心。
彷佛这样,自己心里那点小酸涩就不值一提了。
想明白他问的那句‘还差多少’的背后深意后。
温尔噗嗤一声,弯弯嘴角,朝他笑着摇摇头。
“温尔,”宋豫璋垂眼,认真地看着她,目光平静,“要不要和我交往?”
又是这句话!
温尔是真没想到他还会对自己说出这句话。
她不想!
温尔内心恶劣的情绪顺着心脏的裂隙疯狂叫嚣——有钱了不起,你是不是也想我给你当贱.狗!
她脑子一混,有些分不清在哪里听过这句话。
生理反应强烈,瞬间涌起阵阵恶心堵在喉咙,温尔急忙在卫生间吐了几口水,冲洗口腔。
宋豫璋皱眉,她的反应。
温尔脸色有些发白,眼神闪烁,错开对视的目光将心中恶毒的想法压下。
宋豫璋倒了杯水给她。
温水入喉,稳定情绪后,温尔又如以往般勾唇浅笑,身体贴上宋豫璋的胸膛,声音娇柔。
“我们并不熟,见面不过五次,已经做过两次了,你是不是很喜欢我的身体?”
宋豫璋不喜她的态度,被冒犯地皱起剑眉,眼神冷下几分。
他没回答。
只是将她抱起来,老旧的洗手间里洗手台上摆满了生活用品,他只好将温尔抱到外面,放在客厅的沙发里。
温尔笑丝丝地问:“是因为喜欢我的身体,所以想我做你的女朋友?”
宋豫璋瞥了眼她这张不会说话的嘴,眼中戾气压了下去,回卧室拿了拖鞋给她。
他单膝蹲在她面前,给她穿鞋。
脚踝被温热的大手握住。
温尔心上的柔软被触了触,手抓着裙摆微微用力,脸上笑意更温柔了,“宋先生,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单纯。”
宋豫璋沉默地看着她。
善良的,温暖的,被尊重的。
一时间,压过了她内心肮脏的负面情绪。
温尔不想拉宋豫璋下水。
她依然觉得,他是一个极其美好的人。
下定决心,温尔不打算跟他再有更多接触,只笑意清甜地说着最恶毒的话。
“宋先生要是真这么喜欢我的身体,可以做我的金主呀,跟刘霂生一样。”
刹那间,宋豫璋眼神冷漠如冰,握拳的手皮肤紧绷,还没结痂的伤口裂开细细的血口子。
“温尔,你知道我的意思。”
“嗯,”温尔视而无睹,小手托着腮朝他柔声道:“那你也知道的,我很乖呀。”
宋豫璋看了她许久,她无所谓地笑笑。
“要当我金主吗,宋先生。”
后来,宋豫璋走了。
没摔门,已经是难得的教养了。
温尔偶尔回想,他这种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找自己。
或许是男人对第一次的滤镜。
她是宋豫璋的第一个女人,所以他才对自己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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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宋豫璋伸手扶住一脚踩空的温尔。
温尔回神,盯着脚下的路,再抬头看遥远的山顶,脑中还停留在那个不欢而散的早晨。
天上层云卷动,山林如浪潮翻涌。
狂风沁凉,山雨欲来。
温尔继续朝山顶方向走,回头看宋豫璋跟在身后。
她忍不住开口,“为什么要给我转钱?”
宋豫璋淡瞥了她一眼,“你自己不清楚的吗?”
温尔讶异不解,我知道什么原因?
是想继续睡我?
还是想当金主?
温尔见宋豫璋冷清的眉眼,心里想着的不敢问,但是管不住嘴。
“宋先生,你是想包养我,月付?”
宋豫璋驻足,抬手拉住温尔的手腕。
他脸色很冷,眼中情绪涌起。
温尔想,自己说话是不是太直接了?
宋豫璋压下不快,尽量平和地看着温尔,沉默地审视着她。
良久,他淡淡地说道。
“不要喊我宋先生,因为我不打算用温小姐来称呼你。”
“再者,我跟你同岁,你喊我宋豫璋就好。”
温尔先是一惊,随后忍不住轻笑,“我二十三,宋先生也二十三?”
温尔记得宋豫璋机场被偷拍时,有人扒过他的资料,二十七岁。
不过,宋豫璋也没说错。温尔是后来改的名字,如果用老身份的话,陈书珍恰好二十七岁。
宋豫璋眸光沉下,附身在她耳边,声音喑哑,“宋豫璋,这三个字离开床后就很难再叫出口了吗?”
温凉的气息贴着耳尖拂过,温尔心神晃动,面红耳赤地抬眼看他,如何也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嘴巴里说出来的。
宋豫璋退开,闲闲地打量她通红的耳朵,心情总算是好了一些。
“钱是借给你的,还不还随你心情。”
“那我呢,只用陪睡就好了吗?”温尔不信天上会掉馅饼。
借给她一大笔钱,她真的什么都不用付出吗?
和那个清晨一样。温尔明明很温柔的说话,眼神也是潋滟如水的,但她每一句话和笑容,都让宋豫璋觉得难过。
刺耳、刺目,他在被她言语疯狂地羞辱。
他仅有的温柔,又一次被她粗暴地霸凌。
宋豫璋再次被温尔世俗又低级的眼神刺了下,皱眉看了她半晌,最后只道:“去做你自己喜欢的事情吧。”
温尔与他对视良久,而他已不再说什么,朝山顶方向走。
她沉默地跟在身后,望着他孤傲寂寥的背影,被风迷了眼,涩然泛红。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说一句冒犯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