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老家给陈霂生消息免打扰了,无心回复,晾了老小子几天。
晚上这一幕刺杀戏拍完已经凌晨一点了
温尔跟剧组的人说完感谢,便离开。
刚走到外面,就有一个穿西装的年轻人走到她身边,“温小姐,陈总来这边出差,想见你一面。”
温尔面色一僵,旋即便明白了。
她温柔地点点头,跟着秘书上车。
银行卡只剩300块。
萧姐不会再给她预支薪资,已经欠公司不少钱了。
不知道要还到猴年马月。
陈霂生看上去不高兴,冷着一张脸,在商场杀伐几十年,这一刻十分威严。
按理说温尔应该会怕,但这点脸色她没放心上。
温尔压下疲惫,弯弯嘴角:“好久不见,陈总容光焕发,遇到什么开心事了?”
陈霂生冷哼,转头看向坐在旁边的美人,“这几天你去哪了?”
兴师问罪。
动辄甩脸。
男人劣性。
温尔笑意不改,柔声道:“同学结婚,回去了一趟。”
陈霂生冷笑,他情妇不少,其中不乏有给自己戴绿帽的,下场很惨就是了。
看温尔长得像晴晴他才对她耐心体贴,但到底不如晴晴乖巧懂事。
陈霂生凑近温尔,哑着声音问:“哦,手机丢了?”
口气熏人。
温尔压下内心涌起的恶心,从包里掏出老旧的手机,委屈解释:“大山里,信号不好。”
陈霂生一把将她拉扯到怀里。
温尔被他身上混浊的气息刺的反胃,虚虚地推阻了一下,隔开距离。
“陈总这是要去哪?”
“你说呢?”陈霂生恶意一笑。
温尔了然,是去酒店无疑了。
一路上,她跟陈霂生巧笑周旋,顺便思考到酒店怎么应付陈霂生。
八百万可以干很多事。
如果跟陈霂生翻脸,谢明仪愿意借钱给她吗?
温尔想了想自己跟谢明仪的关系。
发现谢明仪就是张笑面虎,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牢靠。
车刚开到酒店前的一条路,红灯。
陈霂生已经将温尔的手牢牢抓在掌心,就在这时,车厢震荡,温尔一不留神朝前冲去。
陈霂生也好不到哪去,肥胖的褶子脸撞在车窗上,脑袋蒙蒙的疼。
他一时没回过神,听到后面传来‘哐当’一声响。
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追尾了。
温尔后知后觉地朝后望了眼,是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打着双闪,飞天女神在光线里闪闪发光。
冷白色的灯光刺眼,她看不清里面的人。
刘秘书下车,朝后面那辆车走去。
他跟着陈霂生多年,见过不少世面,原本气势汹汹地兴师问罪,却在看见后面车的车牌时呆住。
刘秘书脑瓜子机灵,思忖着那位不应该在这里啊?
他换了态度,不再站得笔直,弯腰走上前敲车窗。
另一边,陈霂生揉着发红的额角,肥脸不悦。
正在这时,他私人手机响了。
陈霂生眼神一亮,换了只手接电话,“这么晚了,谢少爷还没睡?”
谢明仪?温尔贡献了一只耳朵,但并没能偷听到什么。
陈霂生乐呵道:“今晚我就不去了,谢少爷的美意我心领了,下次我做东。”
谢明仪轻笑,声音冷下几度:“你真不来?”
陈霂生为难地皱眉,又不愿得罪谢明仪:“谢少爷,我说实话,今晚不再临雾市。”
谢明仪笑:“行,随你。”
陈霂生还没来得及说几句场面话,电话就被对面挂了。被谢明仪下了面子,他眉头皱得更紧,再看还没回来的秘书,内心一阵不悦,连带着看温尔也不爽起来。
“过来。”陈霂生朝温尔冷声开口。
温尔自是不肯。
“有脾气?”陈霂生扯散领口,单手朝温尔脖子抓去。
温尔往后一躲,黛眉微蹙,声音虽柔却冷了几分:“陈先生,我跟你目前只是朋友关系。”
陈霂生目光放肆地在她身上流连,眼睛发亮。
正要开口,刘秘书小跑过来敲打车窗。
陈霂生放过温尔,看向秘书。
刘秘书咽了咽口水,忐忑不安地压低声音:“后面那辆车,是宋先生。”
陈霂生愕然,心中冒出一丝不安,仔细回想刚刚确实是后面的车撞上了自己的车,不是自己急停吧?
他急问,“那宋先生说什么了没?”
刘秘书擦了擦汗,“说了,让刘总您去找他。”
陈霂生哪还有心思管温尔,疑惑不安地下车,跟着刘秘书朝后面那辆车走去。
本就不高的身躯在弯腰时就显得更加圆滑逗趣了。
温尔松了口气。
不知道陈霂生跟宋先生聊了什么,不多时便有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人走到温尔的车窗前,敲了敲。
温尔摇下车窗。
“温小姐,刘总有事,宋先生让我送您回去。”
化险为夷。
温尔戴好口罩和渔夫帽,跟着年轻人下车往后走去。
经过那辆通身漆黑的大劳时,后排车窗防窥,未能看见里面的人。
大劳后面跟着三辆迈巴赫,没有碰撞,车身华贵锃亮。
眼镜男替温尔打开后座车门,“温小姐,请”
前排有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统一制式的白衬衫,黑西装裤,威武挺拔。
温尔迟疑一瞬,这几人面相正气,问题不大。
坦然上车,她报了地址。
温尔乘坐的这辆车先离开追尾事发地。
再次经过那辆大劳,她无意望去一眼。
车窗降下一半来,里面伸出一截洁白的腕骨。
很明显那是一只男人的手,修长净白,手背薄如玉掌,骨骼的每一寸弧度都异常漂亮,轻轻用力,就能露出淡淡的青筋。
他指间,拿着一根燃着的烟。
清袅轻烟,如雾如画。
温尔没能看见他的脸。
隐约猜到他是谁。
尽管还不知他的名字。
车上这两个保镖温尔也是见过的,不难猜出来前面车上那位宋先生。
尊贵的劳斯莱斯,也会在红绿灯前追尾?
*
温尔回剧组的事谢明仪知道。
听说刘霂生下午就飞临雾的事了,谢明仪鬼使神差地也跟来了。
他跟刘霂生打电话的时候,人就在刘霂生订的情侣房里躺着,里面摆满了恶俗的鲜花和性感的睡衣。
他等了许久都不见刘霂生过来。
谢明仪无端地烦躁,该不会是知道他来刘霂生就不敢来了吧?没道理有人知道他的行踪啊。
谢明仪单手插兜,站着落地窗前,俯瞰夜色,灯火长夜。
他有些无聊的担忧,莫名其妙就跟温尔打了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