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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直视恶龙之瞳(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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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ee——Fairness——Fight!”

“Fight!Fight!Fight!!”

“What——”她继续问,“do we want?”

这次没有人领头,所有人安静了下来。

安布罗修斯仿佛是笑了,但哈利看不清——他再次遗憾,再次不解,为什么巴沙特忠实记录了她的事迹,却要模糊她的长相?

在一片服从性的寂静中,她的声音比她的笑容还轻,却能让所有人清清楚楚地听个分明:“JUST——”

“FLY.”

所有学生同时拔地而起,不止学生,还有他们提前准备的万圣节巡游花车——当然,现在是飞车了。以及各种各样的旗帜、彩带、气球,漂浮的南瓜,硕大的骷髅,五光十色的彩灯……

最多的当属魁地奇球,每一个自诩有几分技术的学生都在腋下夹了一只球,他们装扮成媚娃、地精、博格特、摄魂怪……窜前窜后,展示各种高难度动作,大呼小叫地躲避着游走球。

这是一次大型逃学活动,队伍从霍格沃茨的魁地奇球场出发,浩浩荡荡来到霍格莫德,预先知道消息的人们早已提前聚集在此,他们真的是从各个地方赶来:对角巷、翻倒巷、戈德里克山谷、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村、费德罗特村……大街小巷上站满了围观的巫师,你从不知道英国巫师界能有这么多人……

安布罗修斯举起了魔杖,一束烟花绽放在高空,于是其他人有样学样,在漫天的烟花下,凤凰飞舞在她身边,唱着一首悠扬的歌,萦绕在所有人心田……

赫敏尖声叫道:“龙!是龙!!!”

一头巨大的火龙从东方飞了过来,和凤凰一起飞翔在女孩身边,哈利看到安布罗修斯也兴奋地尖叫了起来,终于露出属于她这个年龄该有的少女模样。

她抓住身边另一名短发女孩女孩的手:“帕比,你看到了吗,是她,她真的来了!我们当初一起救过的那条龙!还一起归还了她的蛋!我只是问问她愿不愿意来帮我……”

她渐渐冷静下来,缓慢触摸龙的鳞片,后者没有拒绝。于是安布罗修斯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爬上了龙背。

所有人都目眩神迷地望着她,他们看到她在龙背上艰难地站起来,迎着风高声喊道:“Slytherin,Gryffindor,Hufflepuff and Ravenclaw,What do we want?”

就连罗恩也跟着大家无师自通地怒吼了起来:“Quidditch!Quidditch!!Quidditch!!!”

纷纷扬扬的纸片从空中洒落,如同雪花一般覆盖了霍格莫德,哈利跳起来抓住了一张,只见上面写着:“请帮忙向魔法部写信呼吁,支持我们破除《反魁地奇教育令》,霍格沃茨不能没有魁地奇,就像巫师不能没有魔法。”

“说得太好了!”罗恩激动不已。“霍格沃茨不能没有魁地奇,就像巫师不能没有魔法!”

哈利知道安布罗修斯成功了,他和赫敏都敏锐地触及了更深层次的东西:以安布罗修斯的武力和影响力,要让霍格沃茨恢复魁地奇实在太简单了。她明明可以直接对战后一团乱麻的魔法部施加影响,或是威逼利诱菲尼亚斯,但她偏偏选择了这样一种“小题大做”的方式。

因为她要的根本就不是魁地奇。

她要的是霍格沃茨。

可是,接下来,两人发现自己还是考虑得太少了。

霍格沃茨恢复了魁地奇,在之后的第一场比赛中,安布罗修斯被解说从观众席角落找了出来,请求对所有人“说点什么”。

她没有拒绝,将扩音咒套在自己身上。

可她说出来的话,却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虽然我的朋友们极力反对,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们:其实这场行动的首倡者并不是我,出谋划策者不是我,执行者也不是我,我只是一个被推出来身先士卒的勇士,因为——某些显而易见的原因,对吧?”

人们不可置信地笑了,哪怕是先前由于一些传闻而惧怕她的人,也一下子松快了起来。

但真的不是她吗?哈利和赫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怀疑。

假如是她——她又为什么要这么说?

安布罗修斯笑着说:“我做了这点微不足道的努力,只为一个目的——别再管我握手要签名了,真的!你们今日应当看到:历史并非由英雄造就,而是由人民造就。”

“战争也并非由我一人终结,我只是幸运又不幸地与兰洛克狭路相逢。但在我冲向他的路上,有韦斯莱校长,有赫卡特教授,有加里克教授挡住了一波又一波敌人的冲锋,更早之前,还有每一位奋起反抗却倒在路上的英烈……梅林勋章的荣光应该属于他们,不属于我。

所以我决定将这枚勋章无偿赠予学校,以此默示后人——我们最终的胜利,从不取决于某一个人,而是取决于每一个人。”

哈利、赫敏、罗恩、小天狼星都愣住了。

她又说了一段话。而哈利再次感受到了那种心醉神迷的战栗。他知道这段话将永远铭刻在一代人的灵魂中,即使记忆将她忘却,历史将她忘却,社会将她忘却,可是从霍格沃茨走出去的这一代巫师,永远不会在精神上将她忘却。

她说:“所以我坚信力量来自人民!我坚信人人生而平等,我坚信巫师与麻瓜平等,我坚信面对不公应当奋起反抗。我坚信所有受压迫者都该去争取权利。我坚信,我们这些兄弟姐妹应该手拉起手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为这个世界注入美好。”

“因为历史是由人民造就的,是由我们生而平等的每一个普通人——共同造就的。”

一颗早已萌芽的种子,破土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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