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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书啦 > 陨落后恶女被修罗场了 > 第1章 恶女的伥鬼

第1章 恶女的伥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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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叁和蔼道:“若想要在渡口一起登上飞舟,那便要看她有没有灵根了……”

话说到此处,澄叁的一道视线顺至身后,在一群孩子们簇拥的正中——

那板车上静坐了一个小姑娘,弯眉圆眼,眼角尾端微微下垂,端得是一个温软祥和。

被唤作“阿兰”的她,面上浮了一抹浅笑道:“若道长愿意,或许能劳烦帮我测上一番?”

她一开口,这语调轻缓,停顿间仿佛暗合某一种古朴的奏调,如一股涓涓细流般,毫不费力就能淌进人耳朵里,实在稀奇。

澄叁微微一愣怔,欣然道:“当然。”

仙人抚顶,方知长生。澄叁摁住她的天灵,闭眼凝神感知,而后睁开了眼。

望着周身一圈屏息等待、紧张关切的孩童们,澄叁感慨一笑,宣布道:“水火金三灵根,若非先天有疾,难说在鲸落之下还能被淬炼得更纯一些。”

话音落,忐忑一扫而空,翠丫、阿牛等纷纷跳起来欢呼。

阿兰「余挽江」莞尔一句道:“能保住一条性命,已是万幸。”

余澜,字挽江。

好巧不巧,她前一脚自爆而亡,彻头彻尾地陨落了,后一脚夺舍重生,落到了一个垂死的病秧子身上。

翠丫喜道:“还有小鸡,它也得陪着我们跟阿兰一起上船。”

另一名炼气弟子涟壹,被澄叁叫来新添名录,定睛细看,不禁咋舌。

澄叁好奇地扯了扯澄叁问道:“怎么多出来一个姑娘?还被小豆丁们护作一窝?”

眼瞧着几个孩子们,阿牛与二狗不惜劳累,勤勤恳恳拖着板车走,一路稳稳当当。

翠丫竟舍得掏出行囊里的薄花毯子,铺上去垫着。

桃儿有一件她娘亲绣的新外裳,红绸翠袖,珍藏得不得了,却舍得让那姑娘披在身上。

澄叁温和解释道:“孩子们在半道上捡来的。料想是哪户穷苦人家养的病秧子,救不活了,便只能遗弃在荒山里,正好碰上天降福泽这一遭。”

“大难不死啊,”涟壹瞅到那一只在孩子堆里蹦跶的小彩鸡,感慨道,“吉人自有天相,也难怪会有灵兽选中了跟着她。”

只见那阿兰苍白虚弱,不良于行,乍一看瘦得像风中飘摇的枯柴枝子,却在一旁轻浅笑着,陪孩子们玩耍。

她摸了谁的脑袋,那小彩鸡便跳到谁的手心里,雄赳赳气昂昂地站着,吐一颗金豆子给人家。

那可是黄灿灿的金子,一粒便够得上家里爹娘弟妹一整年的吃喝嚼用。

孩子们惊喜地欢闹,都抢着够头,把脑袋凑到阿兰的掌心里乱蹭,求她摸摸。

闹腾够了又往前走,一伙顽童只听她轻飘飘一句安抚,便能乖乖赶路。

涟壹倍感新奇,叹服不已。

余挽江也叹服不已。

待到小彩鸡钻进她怀里,窸窸窣窣地捋起了毛,余挽江才传心问道:“好小鸡,你到底从他们兜里偷偷摸了多少私房钱来?”

小凤凰是余挽江的剑灵,按说该一直栖身在本命剑之上的。

很遗憾,一场大劫过去,原本一柄举世无双的长剑也尽皆碎裂,灰飞烟灭掉了。

权宜之计,余挽江只好委屈它离体,化作一只杂毛小鸡,这才勉强多活一阵。

小鸡挺了挺胸膛,那里面藏了一方空间。它骄傲地道:“都是你每次睡完了之后顺手留的,我只吃三五分。”

余挽江对男人向来出手阔绰,灵石玉料、珠宝金银,一场情|事过后,有什么便随手给什么。多亏了她,小鸡赚得盆满钵满。

“真聪明,”余挽江愉悦,点了点小鸡的尖喙,“待这次回到旧府,替你找好了剑身,咱娘俩儿便浪迹天涯、逍遥快活去。”

*

“她倒是逍遥快活去了!”

涛涛江河奔涌,渡口之上,凌空悬着一架飞舟,高如宏楼,韧韧船舷,红旗猎猎,蔚然壮观。

舟侧,在江风雾气之中,静待着一位御剑的青年。

远看,此人英姿飒爽,俊美高目,一身宗主袍服威严肃穆,青底金丝纹,在意气风发之间又添了几分稳健实干。

“参见宗主,候选的新弟子们已经都接上船来了。”

澄叁与涟壹一齐作礼,身后的孩童们互相觑了一番,也随着他俩鞠躬拜向青年。

“很好,”青年微微扬手,虚空一抬,“路途遥远,请暂且在船舱安顿,一应甘露灵粟皆有,供诸位随意取用。”

孩子们只觉周身浑然一轻,仿佛有无形的柔软之力包裹,将她们托起,各自拖浮起来,牵引向了船舱里的各个雅致厢房。

这当中自然也有一位体弱清瘦的小姑娘,毛绒小鸡踩在她肩上,不时唧唧两声。

青年多看了她一眼,却仿佛在对旁的事情若有所思,将她只作寻常。

过了一会儿,见飞舟迟迟未起,澄叁带了几分忧切问道:“宗主可是尚有余事未了,心怀牵挂?”

近看,这青年正是青云宗的新晋宗主「余嘉元」。

江风凌冽,他挺然而立,眼下微微浮了一层淡青色,眼白上如裂纹状生出了数道极细的猩红血丝。

“无妨,”余嘉元深吸一口气,醒了醒神道,“有望月峰主在路上接洽,便由他先送你们回去吧。”

余嘉元振袖一挥,飞舟嗖然腾起,化作一道金光远去,入了云霄。

恰逢此时,袖里乾坤里传来一面嗡嗡震颤。

余嘉元掏出铜镜,一掐法诀,那镜面上便映出一道如玉的清冷面庞。

余嘉元不耐烦道:“何事?”

“毋须再找了,”仿佛尘埃落定了一般,镜中人陈述道,“余澜已经陨落。”

像胸膛里闷烧着一窑焦炭,余嘉元攥紧了拳头说:“她那种盛气凌人的家伙,却就这么轻飘飘地一下子没了,你叫我怎么肯相信?”

所以他不眠不休地寻了三天三夜,为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镜中人道:“你我皆亲眼目睹她自毁了。”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甘心啊!”

憋了许久的心火终于哗一下子爆燃起来,余嘉元声声控诉起来。

“那玩意儿在你我身上锁了多久?多少年来任她摆布,不管去哪儿都无所遁形!”

“明明、明明我都还没来得及报复……”灭门之仇,羞辱之恨。

一环金玉雕琢的镯子,紧紧箍在了他们的脚踝骨之上,暴露他们的行踪,玷污他们的清白,赫然成了一道侍宠逃不脱的印证。

镜中人道:“那脚镯上缠了一道信念,与她的性命息息相关。既是碎了,可见她早已——”

“还没有彻底碎尽,”余嘉元执拗打断,眼神坚定道,“她只是先裂了条缝作诱饵而已,恐怕早知我等在挣脱束缚之后会立刻去向她寻仇。”

然而,当他们匆匆奔赴到场的时候,却只见了那女人的一抹惨笑,再来就是一片狼藉。

镜中人沉默,似是随身携了那一环碎裂的脚镯,又拿出来细细感知了一番。

镜中人道:“确实仍留几分微弱的气息,余澜——”

“天涯海角,看我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找出来!”余嘉元恨恨咬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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