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挖好了,杜衡还和刘四得一趟趟用板车运石块过来砌在水坑边缘,下面也铺了石块,能压住泥沙让水干净些,往后也能用来洗衣服洗菜。虽说又累又耗费了几天工夫,但做好了往后一劳永逸,也不贪这一时的松快。
田桂芝去林屠户那割了五斤的肉来,还买了几根骨头棒子熬汤喝,一早就炖上了,炒了螺还蒸了白米饭,等杜衡他们干完了活,饭正好能吃上。
活儿到了最后阶段,杜衡和刘四得把堵住水的石块一一搬开,看着水流进水沟,又哗啦啦顺着水沟涌入坑中,舒佑瞧着都心里高兴,这么些天的辛苦劳累总算没白费。
刘四得和余青青帮了几天的忙,田桂芝拉他们坐下,一人盛了碗白米饭和骨头汤。
白米精贵,乡下人平时都是吃杂粮粗饼,哪里能常吃,这会瞧着满满一碗的米饭,刘四得和余青青一时都不敢下筷子,这么两碗,做成米粥都够喝好几天的。
“愣着干什么,快吃,跟咱们还客气什么。”田桂芝说着又从锅里舀了炖肉的汤汁淋到饭上,闻着那叫一个香。骨头棒熬的汤也是浓香油亮,喝完了汤骨头还能给狗仔啃上好些天。
这些天刘四得和余青青帮忙干活,跟他们一块儿啃馒头喝凉水,也不要工钱,她都过意不去,这会活儿干完了,让他们好好吃一顿也是应该的,哪有半分不舍。
“就是,快吃吧,可香了。”杜若给了狗仔一块骨头,狗仔兴冲冲叼到门口啃起来,她也刨了一口饭,夹了块肉放进嘴里。
薛覃让白前拿来的东西里有一罐梅子酱,拿来调味或是就馒头干吃都好,田桂芝在炖肉里加了一些,简直要把人香迷糊,把炒螺都给比下去了。
杜衡也劝他们快吃,给舒佑碗里夹了块肉。舒佑看着油汪汪的肉,把心一横,夹起来吃了。
猪啊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故意吃你的,该不会影响修为吧?第二道天雷会不会劈下来?
挖好水坑了了一桩大事,又吃了顿好的,他们傍晚天还没黑就洗漱好回房休息了。杜衡躺在床上,浑身松弛下来,很是高兴:“往后在院子里就能浇地,不必跑大老远的路挑水了,只不知天几时下雨,好多存些水。”
舒佑点头,一下一下帮他按着肩膀胳膊。杜衡翻了个身趴在床上,让舒佑帮他往后腰上抹些药酒。
这些天挖坑锄地搬石头,干的都是费腰费力的重活,有些腰肌劳损,虽说不严重,抹了药也能舒服些。
此时天热,杜衡没有穿上衣,舒佑拿了药酒,倒在掌心搓热,按在杜衡腰上。
起初只是好好的抹药,但每次按压都能感觉到那肌肉的坚实弹性,让舒佑不由想起那种时候他压在自己身上的温度和力道,脸不自觉就红了。
这阵子都在忙碌,他们已有小半月没有圆房,上一次还是在小屋里,无人打扰时的尽兴非同一般,让舒佑食髓知味,不免怀念起来,按揉的手转为抚摸试探,又不好意思太直接。
杜衡感觉到了他指尖的灼热,喉结滚动。
这些天干活累了,他本没存这心思,但小夫郎跨坐在自己身上按揉着后腰,一旦品过味来,就没法子冷静自持了。
他翻过身来,看到小夫郎早已通红的脸,他的心也跟着骚动起来,但后腰不适,这个时候并不适合做这种剧烈活动。
他握住舒佑的手,正想寻个理由推过去,舒佑已按捺不住,附身下来亲他,只遵循着最直白最原始的渴望,想和杜衡亲近,想和他亲密无间的在一块儿,做一些开心幸福的事。
要命了……
杜衡长舒一口气,他没有起身,恍惚间手按在舒佑腰上,两人都心照不宣得以一个全新特别的姿态跌进了即将来临的长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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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像天生契合一般互为补益,一夜过后皆是精神饱满疲乏尽消,杜衡本想歇一天,但这会精神头儿十足,便备了锄头绳索和竹篓,预备进山采药。他有一阵子没进山,是时候干回老本行了。
采药这行可说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若采到珍稀草药就够吃大半年了,这时节若是运气好还能在山里找到灵芝,往后一两年都不必愁。
往前杜衡一个人进山采药,风餐露宿,也有几天不回的情况,夜里在山里找个山洞猫一晚上就是了,但这次舒佑要跟着他去,他不想让他遭这罪,劝他别去,但小夫郎一用渴望委屈的眼神看着他,他就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得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