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以乖徒儿那倔脾气,即便没人支持他,他也会单枪匹马地杀过去,他们没法儿放着他不管啊!
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事已至此,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若是没有紧急之事,温二哥也不会带我来这儿啊!”说到来此的目的,慕容不越转向了席地而坐的温陌玉,正色道,“瑞安王遇刺之事,恩丫头应该猜到是你做的了。”
闻言,温陌玉别开脸,眼神闪躲,有些心虚道:“等这件事过去了,我会亲自跟她解释。”
“上哪儿去亲自跟她解释?”慕容不越干脆坐到了温陌玉对面,直视他的眼睛道,“你知道恩丫头现在在哪儿吗?”
不知怎么的,温陌玉的心里突然“咯噔”一下,背脊发凉,脸色难看沉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别的事,他都可以不在乎,但唯独恩丫头,他无法置之不理。
从他六岁起,就立志要为爹娘报仇,直到今日初心不改,谁也无法撼动分毫!哪怕是至亲担忧相劝,他也不为所动。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不报,枉为人子!
他自认,问心无愧!
可没想到,在慕容不越提到恩丫头后,他竟会如此不安,甚至有生以来头一次开始怀疑,他一直以来觉得“天经地义”的决定,是否真的……错了?
“暗影说,恩丫头去王府找我哥了,还……”慕容不越怕温陌玉承受不了,所以便没将恩丫头为他跪求大哥之事说出来,转移话题道,“总之,她肯定是知道你干的‘好事儿’了,十有八九是找我哥求情呢!”
闻言,温陌玉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是难以置信地盯着慕容不越,仿佛他说的是“爪哇国”的难解之话,而不是再熟悉不过的本土之语。
“这事儿怪我。”温多予见自家三弟一副大受打击,以至无言以对的模样,觉其可怜,接过了慕容不越的话,主动担责道,“是我大意了。本以为已经成功瞒住了恩丫头,没想到,在我和芊容去厨房的当儿,恩丫头就瞒着大伙儿出去了……”
若只是觉得烦闷,出去散散心也就罢了。可恩丫头竟是去了忠信王府——这可比三弟行刺瑞安王之事,还让人猜不出变数啊!
以前只当恩丫头是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温婉娴静,处处为人思虑,特别是对三弟体贴入微,虽不多言语,却总能让人感觉心里熨贴。
可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简单易懂的小丫头,竟能做出如此让人费解之事……无论是三弟还是恩丫头,都让人头疼啊!
“恩丫头……”好半晌,温陌玉才哑着嗓子问道,“现在回来了吗?”
“没呢!”慕容不越见温陌玉终于吱声了,也不卖关子,干脆将已知的消息全倒了出来,说道,“暗影来找我的时候,说恩丫头刚去王府不久,这会儿应该还在王府吧!”
闻言,温陌玉拧眉犹豫了片刻,猛地站起身道:“我去接她回来。”
“你要接她回来?”慕容不越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不可置信地重复道。
“嗯,走吧!”温陌玉说完,就要往外走。
“哎,不是……温陌玉,你是不是没弄明白你现在的处境啊?”慕容不越一把拉住了准备离开的温陌玉,气结道,“都说我不懂事,没想到,你比我还不懂事呢!你做了什么事儿难道还要我提醒你?你现在就是一刺客,竟然还要出去招摇过市?是嫌命太长?”
慕容不越说完,还顺带扫了眼地窖里的“共犯”。
陆锋芒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低头看地。
温多予有些尴尬地咳了咳,抬头看天。
陆锋芒的两个小弟赵胜武和李黑虎,则是不约而同对视了一眼,表情有些委屈,大眼瞪小眼。
只有任重远一脸“忠义”,坦然盯着慕容不越,眼里透露着几分不满,仿佛他不该那样数落自家公子似的……还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被拦住去路的温陌玉,也有几分不耐道。
他现在才算彻底知道,有“软肋”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了。
从前还笑话过大哥,只要抚月大嫂皱一皱眉头,大哥就会如临大敌似的,战战兢兢的模样一点儿也不像男子汉大丈夫。
可大哥却不以为意,反而乐在其中,只淡淡说了句:“等你有了在意的人就会知道,软肋,是能牵动你每一根神经的存在……”
慕容不越正欲开口,石门就被开启了。
石门还未全开,神色匆匆的芊容就闯了进来,满脸焦急道:“不好了不好了,恩丫头被当作刺客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