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来客栈。
温陌玉与慕容不越趁着大堂里人声鼎沸,快速闪进了客栈,发现没看到熟人,又飞快溜回了二楼房间。
慕容不越关门前,还不忘扫了眼周围,发现并无人跟着他们,这才放心关了门。
“总算是完成今神医交代的任务了……”慕容不越还没说完,就觉得脚下一虚,随即瘫坐在了地上。
“是啊,口哑大娘和周兄总算是平安团聚了。”温陌玉上前将慕容不越扶了起来,见慕容不越一副累极的模样,忍不住开口劝道,“你要不跟你哥说说,看管‘犯人’的事,交给别人去做,你哪儿是办公差的料?”
闻言,刚被扶到椅子上坐着的慕容不越,顿时神色肃然,认真道:“温陌玉,你不知道,若是换成以前,我早就撂手不干了!毕竟,天塌下来了,还有我哥顶着嘛!可前段时间,风起突然跟我提起王府里财政吃紧的事……”
“咳咳咳……”刚坐下喝了口清茶的温陌玉,猝不及防,惊得猛咳了一阵。
“当时,我也是你这反应……”慕容不越站起身,拍了拍温陌玉的背,试着给他顺了顺气,解释道,“其实在此之前,我还从未想过银子从哪儿来呢!若不是风起告诉我,我爹在世的时候,乐善好施,银子从来都是只出不进的,久而久之,王府里的财政就自然吃紧了。遭逢变故后,更是雪上加霜,非但拿不出银子周济别人,反而差点还需别人周济……”
“这些,以前从未听你提及过。”温陌玉有些复杂道。
还以为只有普通人家才会为那些柴米之事挂心,没想到,身为皇亲国戚的王府之人也不例外。
“后来,我爹过世了,我哥立了战功回来,接手王府……那个时候,王府早就是个空壳子了。”慕容不越见温陌玉已经恢复,又坐回对面给自己倒了杯天涯比邻,笑了笑道,“我以前还以为我挥霍的那些银子都是我爹的呢,没想到,竟是我哥的积蓄……”
若是早知道是大哥的俸禄,说什么他也不会到处“散财”啊!
现在想想,那些人议论得也没错,他确实挺败家的,他就是大哥养的饭桶……
“别想太多,风起告诉你那些,不过是为了让你花银子的时候,稍微节制点罢了。”温陌玉见慕容不越自嘲的样子,觉得有些陌生,不由劝道,“何况,你哥又没说什么,你就别钻牛角尖了。”
“温陌玉,你不挖苦我就不错了,竟还劝起我来了,看来我现在还真是可怜啊!”闻言,慕容不越突然惊讶地望着温陌玉,一脸不可思议叫道。
见慕容不越又恢复了往常那副“欠收拾”的样子,温陌玉就知道他已经没事了。但这次,温陌玉并未接话,只是笑了笑,任慕容不越占了上风。
“温陌玉,比起被你可怜,我还是宁愿你像从前那样‘不留情面’。”慕容不越站起身,边走边挥手道,“我还要回去‘当差’呢,就不陪你多聊了。回京以后,我哥只会更忙,至于吃闲饭的我,眼下就从这点小事开始吧!”
慕容不越自言自语地走了,过了好一会儿,温陌玉才站起身,去了温多予的房间,继续之前尚未说完的话……
三日后。
京城。
御书房。
“皇上,西域之行的经过就是如此。”慕容炎凉说完,就退到了一边。
闻言,坐在尊位上的慕容纵横睁开了眼睛,有些疲惫地捏了捏眉心道:“爱卿此行帮朕解决了西域之患,朕定会论功行赏。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事需要爱卿为朕分忧。右相,你替朕说吧!”
“是,皇上。”郑凛然朝慕容纵横躬身后,又转向了慕容炎凉道,“自李为坚死后,一夜之间,京城谣言四起,即便瑞安王与刑部联手,都没能扑灭这场‘野火’……现在忠信王回京,还将‘那人’带了回来,想必已有了应对之策。”
慕容炎凉并未接话,只淡淡开口道:“有应对之策的,另有其人,并非微臣。”
“谁?”不等郑凛然开口,慕容纵横就忍不住开口问道。
“七王爷之子——慕容域归。”慕容炎凉波澜不惊道。
此话一出,御书房里的气氛陡变,一种莫名的紧张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足足有半刻的工夫,无人开口说一句话。
太监总管李明德,更是额头冷汗直冒。
知道忠信王一向直言不讳,可“七王爷”这三个字,自打先皇继位起,就是个不能提的禁忌了啊!这忠信王怎么……
自古皇位之争,有几个是干干净净和和睦睦的?
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残酷,可皇位之争,远比这更残酷无情。因为在战场上,都是杀敌对外,可在皇宫里,就都是手足相残了。正所谓“夺嫡之争纷乱起,宫廷阴谋谁可知”……
即便李明德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也只能立在原地不动,静候“破局”之人出现。
一盏茶的工夫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