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装成温柔啊千鹤。”我严肃,“人是没有办法完全地装成另一幅模样,你之所以能带给别人那种感觉,是因为你本身就很温柔。”
“我刚出院的时候,千鹤一直很关注我的身体状况吧,还每天随身携带糖果,老是问我要不要吃......”
她突然抱住我,轻轻拍了拍我的脑袋:“千流怎么这么招人喜欢。”
“把你从研磨那抢走,怎么样。”
埋在千鹤的肩膀,险些都喘不过气,我脸红扑扑的。
“这件事不行。”
脑袋冒烟的我立马逃窜到对面的沙发上,低头给研磨发送暗号。
[研磨:.]
是误触了吗?
我没有多想,发动自己野兽派的演技。
“嘶!”
“踢到桌子了?”
“不,我好像听到了研磨的声音!”
我招呼千鹤一起鬼鬼祟祟地埋伏起来,指了指右前方:“研磨在那里。”
“对面的女生是美柳会长吧,那个男生倒是不认识...”
“是我男朋友哦。”千鹤一脸了然地看着我,“这才是千流的真正目的吧,你说的感情问题指的是我的感情问题?”
“哼歌蒙混过关对孤爪有用,对我无效哦。”
被拆穿了!
我和千鹤坐在最佳观看区,把侃侃而谈的斋藤菘尽收眼底。
“没想到他有这一面啊。”千鹤轻笑,“他跟我说自己不会喝酒,所以手边的那杯是可乐吗?”
我不敢吱声。
感觉现在的千鹤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千鹤站起身,拿起手边的酒杯,走到斋藤菘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一起喝一杯吗。”
斋藤菘冷冷:“我有女朋友了。”
“男朋友,可以一起喝一杯吗?”
“千鹤?”斋藤菘的脸唰一下变得火红,“你怎么在这。”
千鹤把自己的酒杯放下,拿起斋藤的那份:“这是可乐?我不会喝酒的男朋友。”
......
我都不敢接着看下去。
“对不起...”
“没什么好说对不起的吧。”千鹤站在一旁,“我也不是乖乖女的样子,我们俩就算互相欺骗了对方。”
“所以这算两清了吧。”
她举起酒杯:“干杯?”
斋藤菘垂着头,声音闷闷的:“...可以不要两清吗。”
“我不想分手。”
“我哪里有这个意思啊。”她凑近斋藤菘,托住他的侧脸,迫使他抬起头,落下一吻,“我的意思是,要不要重新开始认识一下?”
我和美柳会长边吃瓜边发出爆鸣。
——简直是小孩子不宜观看的情节!
“好。”
美柳会长咋舌:“斋藤是什么表情,好恶心,这么羞涩的表情放在他脸上简直让我难以忍受。”
斋藤在面对千鹤的时候,好像确实容易表现得无措,但看起来不是演出来的...
不会是在遇到千鹤时,就会自动转换成这个样子吧。
*
在被研磨牵着手一起回家时,我还在思索这件事。
“研磨,你说我们会不会想错了,那应该也是斋藤性格的一部分...”
“谁知道呢。”
“研磨难道不好奇?”
“不好奇。”
“为什么生闷气。”我让他站在原地,稍稍垫脚认真地观察研磨的表情。
“我会读口型。”
“嗯?”
“我看到了,江户川说[把你抢走]。”
所以那个[.]并不是误触吗。
像小金鱼愤怒地吐了个泡泡。
我戳了戳他的脸颊:“那你怎么没看到我的回答。”
“被挡住了。”
“我说不行。”
我把他扑到身后的墙上,是一个静谧的拥抱。
“喜欢抱研磨。”
“抬头,千流。”
他的指腹触及我的耳垂,轻轻地摩挲着,明明在影视剧里,我才算壁咚的那方,此时却无法忽视耳垂侧传来的阵阵麻意。
他的指腹上有薄薄的茧,还有温热的体温。
耳垂被轻咬,是左耳,落在耳钉的周围,又巧妙地避开了它。
我攥紧了他衣服的侧摆。
他在我耳畔低声轻笑:“紧张?”
“...又不是没有亲过。”我不服输地回答。
他低下头:“要咬回来吗?”
黑曜石的耳钉被路灯照得闪烁着碎光,像被揉碎了投进深潭的月亮。
“...要。”
我怕控制不住力道,只是轻轻地点了点。
“好乖。”他虚虚地扣住我的腰,把我带得更近了些,彼此的呼吸声被放大到难以忽视的地步,“可以用力一点。”
我拧了把他的腰。
还没听过这么奇怪的要求。
“可以亲吗?”
......
“亲都亲了,还要问。”
这次是脖颈。
细细密密的吻落在脖颈,我被迫扬起头,高悬在空中的月亮映入视线。
小巷里的一线天,却装得下一轮明月。
我曾觉得研磨是清冷的月辉。
血液战栗地流淌,明明没有在接吻,却有缺氧的感觉。
原来月辉也是有温度的。
“千流。”他轻咬一口,“不专心。”
“在想什么?”
“在想月亮。”
“我之前觉得,研磨像月亮。”
他难得地露出了费解的神情:“因为话少?”
“我在千流面前的话不算少。”
“因为距离。”
“要是这么说,千流才算月亮。”他的手拂过我的刘海,久久地望向我的眼睛,“我把月亮摘下来了吗?”
“谁爱当月亮谁去当吧。”
我只在意此时握住的手。
我踮起脚,环住研磨的脖颈,轻吻着。
他突然抬起头,牵着我的手,在我还未反应过来时,轻拢着我的肩膀,把我反抵到后侧的墙壁上。
“好冰。”
“那就再靠近些。”
身后的墙壁彰显着被封住的后路,没有可以后退的选择。
研磨的手掌抵着我的后脑勺,阻断了我与墙壁的接触。
时间被拉长,晕乎乎的大脑分不清过了多久,连呼吸都被剥夺,我们似乎以此来确认彼此的存在,用怀抱把对方嵌入自己的身体。
金色的眼眸流淌的是蜂蜜糖浆。
“千流。”他额前的头发有些凌乱,被汗水打湿,“不会再放手。”
“嗯。”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