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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受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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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血腥气的阴影忽然笼过来:“新伤叠着旧伤,疼得紧。”见对方仍要张口,他抢先截住话头,“我怕疼,军医营那帮莽夫下手太重。”

他一个将军日日征战四方会怕疼?鬼才信!楚池莫名来了劲,她昂起脑袋反驳:“那表哥可是猜错了,那日比武,可没人敢同我一道,论手劲,我可未必输给军医。”

温热掌心突然裹住她握药的手,吴翦低笑道:“女儿家天生带着三分柔,就像……”瓷瓶木塞应声弹出,“就像这药,镇痛时比烧刀子还烈,敷在伤处却似春雨。”

楚池抿抿嘴没再反驳,她勾出凳子让吴翦坐下,这人虽是征战四方的大将军,这副躯体终究是骨肉凡胎,纵横交错的棍伤泛着青紫,新渗的血珠凝在旧痂边缘。她屏息用指腹蘸取药膏,从肩胛那道三寸长的箭创开始,沿着脊柱蜿蜒而下,却在触及腰窝时被擒住手腕。

帐中烛火蓦地一晃,吴翦转身时带翻的药瓶滚落满地,那双桃花眸勾魂似的盯着她:“代人受过,表妹可会心疼?”

楚池心下一慌,却还是佯装镇静道:“如今在城郊大营,我是阿英。表妹会心疼,但阿英不会。”

吴翦爽朗笑骂道:“咬文嚼字。”他拿起桌上准备好的布带递给她:“那敢问阿英需要还是表妹需要?”

楚池劈手夺过绷带:“都需要。”

手中布带划过的酥痒感敲击吴翦的心尖,他忍不住又笑了笑。

次日黎明,大军拔营返回黎州。梁勋接替孙瑜任丹州守备军统领,率部继续驻守以防燕赤反扑,吴翦则从天狼师抽调精锐随行。

夜半,黎州大营。

“舍得回来了?”陆征不知何时坐在他军帐中间,翻阅着桌上的竹简,帐外巡更的梆子声恰在此刻穿透布幔,“大将军有请。”

吴翦随手拂去甲胄上的夜露,笑意漫过双颊:“原以为你能多忍半炷香。”帐外忽有战马嘶鸣,他侧耳听罢便要转身,却被陆征横剑截住去路。“为什么要杀孙瑜?你明明……”

“这世上本就无那么多原由。”刚迈出步子,他又挥挥手嘱咐:“对了,我带来一位有趣的兵,纳你那了,帮我看顾着些。”

“先去找大将军请罪吧,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跟我耍嘴皮子!”陆征抓起竹简砸向那道背影,喃喃:“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

吴翦踏入中军帐时楚忠廉正伏案疾书,案头药碗里的汤药早已凝了层薄脂。他单膝触地刚要开口,案上镇纸已挟着劲风擦过耳畔。

“今晨燕赤绕道破贞镇,铁蹄离琼州只剩三十里!七路探马至今未归,营外连个示警的狼烟都点不起来!”楚忠廉重重划过舆图,“你倒是说说,什么样的勾当比三军性命紧要?比琼州数万百姓的生死更要紧?!”

烛火忽明忽灭,晃得楚忠廉半边脸浸在阴影里。阶下之人却将脊背绷得笔直。

“吴献之,究竟是为什么?”喉间突然涌起铁锈味,楚忠廉抓起药碗一饮而尽,冷脂黏住舌尖的诘问。

“末将愿领八十脊杖!”

“好啊,好!”楚忠廉怒极,“究竟是要包庇谁,还是……你……”后话终究还是未能说出口。

“属下办事不利!请大将军责罚!”吴翦红着眼重重叩首。

“行!来人!上军法!”昏黄下,他忽忆起十五年前仙人关血战,年仅十二岁的孩子背着断旗杀透重围的模样,只可惜,早已事与愿违。

楚池被纳入天狼师左军,成了天狼师编号为“天三七六五”的小队长。这串冰冷的数字提醒着她,从军之路远比想象中漫长。

天狼师的训练与城西大营的训练有着天壤之别,左军二营主将陆征以治军严苛闻名,其麾下每日操练强度堪称天狼师之最,底下人也给他取了个“阎王”诨号。楚池望着校场中央挥动令旗的身影,咬牙咽下喉间血沫,暗忖吴翦定是故意将她塞进这地狱般的军营这阎王门下的!

九月已至却依旧未见寒凉,天热的仿佛要坠下火星子来,正午,日头正大,士卒们刚结束四个时辰的负重奔袭,却见膳房灶冷锅寒。季川饿得眼冒金星,抱着木栅栏直嚷要去抢伙头军的馒头,被楚池揪着后领拽了回来。

“就剩这个了。”她将袖中捂化的饴糖拍在他掌心。

季川接过,眼睛里闪着泪光激动道:“大哥!”

楚池揉揉自己发酸发麻的腿,佯装无所谓地打断他的夸奖:“废话少讲。”她别过眼不去看他撕开那层包装将她最后一颗糖果吃下。还是没忍住,她连连咽几口口水低头扯扯衣角。

“啧啧啧,这个陆征还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四个字被后头调侃的人硬生生咽回肚子。

两人不约而同地回头,只见那少年将军迎着日光慵懒地靠在桩子上,季川没去理会吴翦刚才的话,而是直挺挺地奔向他……手中的篮子。

季川如饿虎扑食般冲向那个竹篮,腮帮塞得鼓起仍含糊不清地嘟囔:“舅舅!我就知道你不会这样抛弃我!”

吴翦敷衍地点点头,他漫不经心抛给楚池一枚玫瑰酥,却被冷声截住:“陆将军有令,不得私下藏匿吃食,违者杖三十。”

季川听闻这话呛得涕泪横流,顿时觉得嘴里的吃食没这么香了:“那我……舅舅……”

“聒噪。”吴翦抬靴轻踹外甥,“滚去望风,要是有人进来我拿你是问。”

“哦。”季川猛地灌下水,屁颠屁颠地站前面望风去了。

吴翦一掀衣摆挨着她坐下,眉梢含笑间忽然将左手背到身后,变戏法似的在楚池眼前晃晃,握拳又展开,手心里便出现许多糖果:“那这个呢?”

楚池眸子霎时亮如星子,探身便要夺,却被对方侧身闪过。她踉跄跌进吴翦怀中时,忽觉唇齿间沁入玫瑰香:“咽干净才给。”

少女支起身子狠狠咀嚼着,怒目圆睁的模样仿佛在啃咬仇敌的骨肉。吴翦枕着台阶看得兴起,直到她梗着脖子咽下最后一口,才慢悠悠掰开她紧攥的掌心。彩糖落入手掌的刹那,楚池倏然收拢五指,生怕谁跟她抢了去的。

“怀山匪窟已成附骨之疽,大将军有意剿匪,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吴翦掸去衣襟落花,神色忽而肃穆。

“省得。”楚池摩挲着糖纸打断未尽之言。

风过,吴翦喉结滚动数次,终是吐出哽在胸口的字句:“记着……囫囵个回来。”

“放心!”楚池拍拍他的肩,“欠你的糖债,黄泉路上也赖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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