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怕啊。”江言眼梢上扬,微长的弧度比三月柳絮扬起的弧度都柔和,“还是说,没有安全感?”
季白不说话,只是两个奶膘仍旧没消下去,鼓鼓的,委屈巴巴,像只小猪。
车厢里一时有些安静,江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前方宽敞的路,下意识的咬碎嘴里的糖。咯吱咯吱的声音充满整个车厢,季白看他一眼,再看他一眼,虽然没等到他哄人,但是本来就不多的气,也差不多奄奄一息了。
他长的这么好看,看着就够神采飞扬了,哪里还气的起来。
一刻钟左右的时间,在拐了好几个路口,穿了好几条小路后,大G稳稳停在一家纹身店门口。店面不算起眼,几个艺术字歪七扭八的挂在门头上,门还是推拉的,看着也不过一米宽。淹没在周围一群花枝招展的衣服店,热热闹闹的两元店里,实在算不上惹眼。要不是熟人熟路,怕是会路过都瞧不见。
江言靠在门边打量了好一会,视线最后落在季白身上。他正靠在车头上,低着头认认真真的剥糖纸。冬日黑天早,淡黄的光晕隐约的穿过路边的枯枝,零散的带着最后几丝光落下来,零碎的落在他身上。早已染成黑色的碎发柔软的搭着,从他看过去的角度,整个人看起来又乖又好看。只是在他抬头时,便破坏了几分乖感,眼底藏着几分冷淡,疏离又娇贵。像只不可一世的鹭鹤,知道整个世界就剩他一只了,高贵的万物都不在他眼底。
季大少爷将糖含在嘴里后,整个人又软了些,像是得到安抚的孩子,给点甜头便高兴。江言笑了下,即使两人现在如此亲密的关系,但还是觉的他像是个百宝箱,等着自己一点一点的去挖掘他身上的宝藏。
“纹身店?”江言毫不遮掩语气里的疑惑,“这里就能帮我们?”
“江队,大隐隐于市,懂么?”他笑了下,不带任何锐利的笑意,露出独属于少年人的朝气蓬勃,干干净净的像是雨后的晴空,“带你进去见识一下。”
推拉门发出不算尖锐的声音,底下凹槽里的灰尘毫不掩饰其破败。江言还在想着,这位大少爷竟然还知道这种逼仄贫穷的地方时,在踏入门口后,却发现,别有洞天。
里面远远要比外面看到的大,大约一百多个平方,沙发客厅茶几一样不少。外面能看到的区域,有一半被很明显的单独划分出来,像是工作的地方。里面堆堆叠叠,东西虽多却不乱,整齐的摆放在柜子上。都是手工艺人吃饭的家伙,虽然江言不会用,但是知道这是个纹身店也能猜出大体用途。
里面空旷,进去一瞧,还以为没有人。季白却是轻车熟路的往沙发那边走,江言跟在他后面,走近了才发现,沙发上面还躺着个人,不过被毛毯盖的严严实实,看不到具体模样,不过整体瘦长,不是发福的身材
两人拉门和走路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也没有特意遮掩,沙发上的人却睡的沉沉的,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季白也不去扯毛毯,只抬脚踢了踢沙发根部,语调懒散:“来活了。”
连踢了三下,沙发上的人才缓缓有了动静,不过从伸出的胳膊以及发出的困意牢骚,显然是因为被打扰而有了火气。
嗯?
江言再细听,本来正漫不经心的打量周围布局的目光倏然转向沙发。
是个女声?
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