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中的钞票,她都有些眼花缭乱,从未见过这么多的钱。
簌簌看着哥哥嫂嫂惊讶的表情,并未说什么,心里却感到暖洋洋的。
她清楚,这类小吃在这个年代肯定会受到很多人的喜爱。
这是一个物资相对匮乏的时代。即使有些人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这样的零食。
在去管理处交纳管理费的同时,顺便预交了明天的费用,还送了一把剩余的碎薯条给大爷,让他乐得合不拢嘴,不停地说:“小姑娘!太客气了,太客气了!”
卖完薯条后,三人吃了早饭,每人花费五毛钱。
簌簌提议购买五斤菜籽油和三斤白糖,周何生和薛秋莲表示同意,于是他们买了这些东西,急忙赶回家。
他们需要尽快准备明天的货量,
否则如何兑现对今天预订的大爷大娘们的承诺?
三个人边走边聊,还没到中午就已经回到了家。
薛敬乾和秋莲的母亲正坐在家里焦急地等待,心里不确定三个孩子今天是否能够成功卖出那些加工过的土豆条。
如果真的卖出去了,那么这些土豆的附加值确实增加了不少。
“其实炸制这道小吃用不了多少油。”秋莲的母亲是个持家有道的女人,心思细腻,“昨天给了他们五斤油,还以为会用完呢?没想到还剩下大半。糖霜也用得不多,只是随便抓了几把撒上去,看起来像是都裹上了。”
薛敬乾抽着旱烟,“吧嗒吧嗒”的声音中说道:“簌簌这孩子聪明灵活,只要今天顺利,将来就有更多的可能性了。”
话音刚落,就看见三人带着满身的汗水回来了。
秋莲的母亲看着他们,有些怀疑地问道:“那些土豆条都卖出去了吗?”
“嗯!”秋莲高兴地将一包用纸包裹的钱丢到了桌子上,“妈!这是卖得的钱,快来数数看有多少。”
“你们卖的是什么价格?”
薛敬乾一边看着正在数钱的秋莲母女,一边问正在放下手中油和糖的簌簌。
“一块钱一斤。”秋莲笑着回答,笑容灿烂,“这是簌簌定的价格,非常好卖。”
周何生则只是憨厚地笑着,并没有说什么。
“一块钱一斤?”薛敬乾甚至忘记了继续吸烟,“炸土豆条这么贵?几乎能跟半斤肉相比了。”
“叔!土豆本身不值钱,但经过加工后就不一样了。”簌簌回答说,同时把买来的菜籽油和白糖放在桌上,“婶儿!这是我今天买的五斤菜籽油,您留着用。您给我的那五斤,我用了。白糖也买了回来,您收下吧。”
秋莲的母亲愣了一下,抬头问道:“簌簌!为什么这么认真地跟我算账?你把我当成外人了吗?”
“婶!”簌簌的表情变得有些沉重,低着头说,“我家的情况您清楚,我做炸土豆条的事迟早会被奶奶知道,到时候不知道会有怎样的风波。我不想占您的便宜来补贴她。再说我和哥哥还在您这里住着,吃喝都是您的,连土豆也是从您这儿拿去卖钱的,要计算起来,我都算不清欠您多少。我只是先把属于您自己的部分分开,万一真闹起来,也不能让您吃亏。”
提到奶奶,周何生的脸色变得黯淡。
这些年,薛家的老两口并没有因为他的奶奶孙秀芳的各种责骂而对他另眼相待,尽管那些言语非常难听。
但是薛家依旧像对待亲生儿子一样看待他。
簌簌说得对,不能让薛家受委屈。
“唉!”秋莲的母亲被簌簌的话感动了,伸手拉住了她,“放心!你们好好做自己的事,真要是来了,咱们也不怕,不过是给人看笑话罢了。都已经看了两三年了,再多一次也没什么。小姑娘不要太担心,该吃吃,该喝喝,天大的事情还有你哥哥在呢。”
“我哥哥也命苦,幸好遇到了嫂子,遇到了像薛叔和薛婶这样的人,不然娶媳妇都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周何生蹲在墙角,表情忧虑,沉默不语。
秋莲看到此景感到心酸,赶紧拿着钱逗他开心。
“猜猜看,今天卖了多少钱?”
周何生看了一眼妻子手中的零钱,脸色稍微好转了一些,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
他问:“到底卖了多少钱?”
刨除购买油和糖的费用,以及我们用餐的成本之后,还剩下二十五块六毛钱。薛秋莲挥舞着手中的钞票,脸上洋溢着愉快的笑容,“何生!我们真的能够赚到钱了。”
秋莲的母亲却泼了一盆冷水:“你赚什么?这都是簌簌的功劳,你做了什么贡献?”
秋莲愣了一下,但她依然笑着,带着孩子气地耍赖说:“我负责收钱了。所有的收入都是通过我的手收到的,不信你可以问簌簌。”
“对对对,嫂子最能干了,所有的钱全都是她一个人收取的。”簌簌带着讽刺的语气夸奖道。
薛敬乾吸完了烟斗,将它收好别在腰间,拿起门边的簸箕和锄头,准备出门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