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其实就一般。”肖昇看着温弥默的夸奖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你肯定在谦虚,我先去洗漱啦,等下就睡觉了,你也早点睡吧。晚安!”
不是第一次收到“晚安”了,但是这一次肖昇格外的在意。
这并不是简单的祝福,更像是一种报备。对,没错!就是报备。
张梦然在高中和肖昇同桌的时候就和肖昇说过,一个人开始向你报备她的行程的时候就说明,这个人开始在意你了。
被温弥默在意,肖昇以前从来没想过,但是现在温弥默告诉她她要去洗漱,等下就睡觉了,和她说晚安。这是不是说明,温弥默开始在意她了呢?
“嗯,早点休息,晚安。”
回完温弥默的消息肖昇就去洗漱了。
淋浴下面的肖昇赤脚站在地瓷砖上,热水从头顶向下浇,水流从额头滑落,划过她高挺的鼻梁,嘴唇,贴着修长的脖颈聚积在锁骨的小窝。然后继续向下流动,滑过微微内凹的腰线,平坦的小腹,最后流过笔直的长腿,从纤长的跟腱和踝骨的中间滑落在反光的地板上。
洗完澡肖昇用毛巾擦头发,没被包裹住露出的一点发尖上的水珠滴落,洇湿了她宽松的白色卡通睡衣,衣领和肩膀那里暗了几个小点。
擦完之后她把毛巾晾在阳台,坐在书桌旁边画画,她不喜欢吹头发,每次都是等自然干。
她打开手机翻着和温弥默的聊天记录,几乎都很简短,两三分钟就可以把她们的聊天框从头翻到底。没有什么特别的语句,但是她就是翻了好几遍,她在想温弥默给她发信息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会和她一样踌躇、忐忑吗?会和她一样犹豫、不安吗?
她们已经开始分享日常,但是话题依旧少得可怜,仔细说来,她们重逢之后频繁联系起来也不过就这几天而已,认识了很久,却依旧停留在了解的阶段,远说不上熟悉。
肖昇放下了手机,拿起桌边还没画完的画,还是温弥默的肖像,这次她比以往每次画的都要久,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差点意思。
高中的时候她都是画记忆里的温弥默,模糊一点也没关系。
但是现在她和温弥默重逢了,不是高中的温弥默,是大学的温弥默。
不是那个简单的温暖里带着青涩、恬淡的温弥默,而是把温柔渗透到内里的知性、优雅的温弥默。
她出落得更加温婉,更加成熟,却依旧带着少女的灵动。
肖昇想,这幅画大概要画很久了吧。
到了十一月末,栾书上铃铛似的红果已经枯萎、脱落,在雨水和阳光的双重冲洗下褪去了嫩红,已经衰老成了深棕,最后在强风的吹拂下,一片一片凋落。
黄了一树的银杏也进入了下一个生命周期,再过没多久,高大的银杏树就会只剩下光秃的枝干孤独的在风中摇手。
太阳光的直射点早就移动到了南半球,北边的冷气像南方蔓延,十二月的中大结束了它的深秋。冬天,终于要来了。
周二是书协的部门例会日,肖昇早上穿上那件温弥默送给她的那件棒球外套时她就在想,温弥默会来吗?
自从上次周六的约会过后,她们已经有将近一个月没有见面了。
虽然温弥默有时会和她分享她的实验日常,肖昇也开始拍照纪念自己做的菜,发给温弥默看,每次温弥默都会夸她做的菜看起来就好吃。但是她们确实已经很久没见了。
想着晚上的部门例会,肖昇紧张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