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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回 吉原炎上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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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悲伤,狛治哥哥,看看我呀,我在这,我们都在这。”

“我想他看看我们,小姐。一眼也好,让他知道我们没有离开过啊。不管他做了什么,我都不会离开的……”

少女的身影逐渐透明,恳切的哀求与呜咽飘散在黑色的梦中,不知所踪。

黑暗褪去,似乎天亮了。目光所及之处,是冰天雪地的世界。白雪略微遮掩了街道的破落肮脏,木墙边有一大团烂草毡子动了动,抖落了些积雪,露出两张脏兮兮的小脸。嗯?好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只要咱们兄妹在一起,就是天下无敌的。哪怕再冷,哪怕肚子再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咱们说好了,永远不分开,永远在一起。怎么样?一点都不害怕了对吧?”

男孩伸手抹掉妹妹脸上的泪珠,笑嘻嘻地宽慰她。抽泣的小妹妹吸了吸鼻子,用力点头,微微笑了。他们的肚子叫得厉害,此起彼伏。

“小梅,我们来唱个小曲吧。”

他们哼起了活泼喜庆的小曲,盖过了肚子的大声抗议。小梅还笑话哥哥唱走了调。

緑默然不语,心中五味杂陈,也许还有羡慕。她想走上前,场景又变换了。

偌大的和室只点了两盏油灯,摇动着清冷的火苗。她坐在垫子上东张西望,面前是一张对局中的将棋棋盘,上面弥漫着淡淡的烟雾,看不清局势。

“兄长不变成鬼,生活就难以为继;你们不杀了他,会有更多人死去;你们杀了他,会让老人孤苦无依。这些交织在一起的悲剧,去找谁讨要合理的解释?根源出在个体上吗?根源在于社会呀!这位兄长承担了不该由他自己一个人负责的苦难,没有理由,于是他就在这没有理由的苦难中被毁灭了。这种混沌的黑暗就是‘命’,谁都有可能遭遇,没有降临到你身上说明你只不过暂时幸运。当你意识到这一系列因果最终是残忍的无理由,你还觉得复仇有意义吗?不过大部分人类都是只顾眼前的生物,意识不到这一层。”

说罢,悟磕了磕烟杆里的灰。緑如同一位笨拙的学生,低眉顺眼地嗫嚅同样的问题:“又是你……鬼是如何来的呢?人和鬼又有什么区别呢?”悟似乎懒得作答,目光似乎在说:“我已经暗示过你了,是你自己充耳不闻。”

对方抬手落下一枚棋子,緑低头一看,自己已经露出了“死相”,找不出破局的思路,当下无论怎么走,都是垂死挣扎。

“一定会被诘死。这场对局冗长又污浊,真没意思。”悟只感索然无味。和室一片死寂,灯里的火苗骤然熄灭,棋盘与鬼荡然无存。唯有一轮暗黄色的圆月高悬夜空,在朵朵乌云的环绕下冷冷地注视人间。

明天会下雨,緑忽然想,意识清醒了过来。暖风拂面,一股浓烈熏人的烟味钻进鼻腔。浑身剧痛,但毒素被解掉了,比昏迷前清爽多了。

“唔,唔。”弱弱的哼声在头顶响起。半蹲在一旁的祢豆子的长发轻轻扫过她的手。她躺在尚未被火势波及的小巷里。身下的土地微微震颤,不远处传来短兵相接与连环爆炸的声响。

“祢豆子……让我去看看情况。”緑一开口,唇上的伤又裂开。她勉强支撑起身体,靠祢豆子的搀扶坐了起来。原来这里不是什么小巷,只是两块相对完整的木板夹缝,周边没有一座完好的房屋,都已倒塌为废墟,还有无数小火堆在烧。一爬出夹缝,就看见远处断臂的宇髄正猛攻妓夫太郎。炭治郎一跃而上去助阵,被镰刀贯穿了下巴了还拼命挥砍它的脖子。缠斗的人与鬼嘶吼对砍,喉咙发出野兽般的咆哮,一时难以分辨谁更像猛鬼。緑焦急四顾,找到刀后踉踉跄跄向他们奔去。还未靠近,上六兄妹已身首分离,两颗头飞跃半空,滚落在地上面面相觑。

然而战斗还没有结束。妓夫太郎的躯体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像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跑!快跑啊!”跪在地上宇髄天元竭力朝炭治郎大吼,但意识模糊的炭治郎已无力行动,他张大嘴巴,两眼一翻,身子后仰倒下去。鬼的遗体炸出无数血镰,带着对世界深沉的怨念与恨意铺天盖地地向四周袭去,要与吉原同归于尽。

“时之呼吸,冬之语·水面镜!”

“血鬼术·爆血!”

蓝绿色刀光形成了小范围的屏障护住了不能自卫的宇髄和炭治郎。粉红色烈焰化解了飞向远处的血镰。

最后只剩一阵疾风吹过满目疮痍的吉原废墟,什么都没有留下。

结束了,一场与上弦的恶战结束了。緑收刀入鞘时不免感慨万千:这片不夜之地养育出了凶残的恶鬼,今夜之后,吉原还是会重建……

炭治郎醒了,还放不下心,由祢豆子背到了那对兄妹身边。他们直到最后一刻都还在争吵,相互指责对方。不知他对他们说了什么,堕姬又大哭起来:“快想想办法!哥哥!我不想死啊!哥……”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小梅!”撕心裂肺的一吼脱口而出后随即魂飞魄散。緑心尖一颤,不禁回首望向那个方向,猛然想起了刚才的梦。

原来雪地里的小兄妹是你们啊。

有这样的哥哥,真的了不起。

“我要出去,麻烦背我去大门,快点快点。”緑逮住一名隐,急不可耐地催促人家。

“知道了知道了,甭催,会带你出去的。”矮胖的隐颇有几分费力地蹲下来。

“咦?橘医生?真巧。”緑听声音才能认出这位是熟人。他们把自己包得太严实了,总是没法一眼认出来。橘医生一路哼哧哼哧小跑,还没到大门就气喘吁吁了。

“橘医生,你要多锻炼了……”

“小緑,你是不是精神很好?”他有点不满地哼哼,“跟上弦打了之后还这么有精力,你又要进化了吧?朝着柱那种怪物的方向。”

“哎哎!到大门了!停!”她轻拍他的肩,示意他别跑了。

“我现在觉得自个儿特像一匹马!您说‘驾’就跑,您说‘吁’就停。”话虽如此,他还是停止了脚步。緑没有理会他的碎碎念,在茫茫人堆中寻觅着那个人的身影。大铁门外的路边坐着不少从吉原逃出来的人,蓬头垢面的人们或惊恐或呆滞,还未从意外中缓过神来。她环视了一圈,仍然没有找到她娇小的身影。失望油然而生,不知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还是顺利找到那户紫藤花纹人家了?

“啊……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会伤成这样……”一个带哭腔的声音怯怯地在身后响起。橘医生与緑闻声望去。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夕雾捂着嘴,惶惶地打量着緑,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几乎要哭出来。不怪她有这般反应,因为从战场上爬出来的緑此刻浑身挂彩,羽织和队服破破烂烂,脸上的血迹和烟灰尘土混在一起,显得可怖肮脏,夕雾一时认不出是正常的。

“你看,我来遵守约定了。你的人生,不会只有坏事的……”緑伸出灰扑扑的手牵住了夕雾的一角袖子,想对她笑笑。但疲乏涌上来,她的眼皮一合,头一歪,倒在橘医生的肩头昏睡了过去。即使睡着了,手指依然捏着那一角衣袖不松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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