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到毕业季总会使我很伤感。
和熟悉了几年的同学老师以及学校的一切分开总是不容易的。
“这并不意味着毕业后我们不能见面了呀,如果想见老师就大胆联系,顺便可以逛一逛校园,等毕业的超长暑假我们约同学一起。”
朋友见到我这么伤心努力安慰我,她的方法的确可以减少我的不安。
有时我们在最艰难的高三为了减轻压力会畅享未来,比如高考完和朋友去哪里旅游,去吃些什么好吃的东西,如果考试顺利的话想去哪一个城市上大学,选择什么专业。
旅游是去的越远越好,大学的话呢。
“我还是想在自己家的省份或者周边省份上学,不是很想离开家太远。”当时我是这么回答的。
没办法,我很了解自己,我讨厌分别。
分别这个词语带给我一种太阳落山后最后一丝阳光逐渐在我眼前消失的感觉,温暖的感觉一点点从身上消失的冰冷感,我不喜欢。
它给我的印象是余辉之后的蓝紫色,有点萧瑟感。我更喜欢阳光的颜色——暖黄色,温暖,灿烂,欢快,明亮。
就像高考完和碰巧遇到的同学一起欢快的离开考场,家人为庆祝我高考完给我的那一束由向日葵为主体的鲜花一样,温暖鲜艳又美好。
高中毕业。
这次的分别是盛大的,期待已久的。
这次的分别会让我们奔赴更远的远方,也许会在家周边,也许会在周围的省份,也许会在国家其他任意的地方,有的人还会选择出国,这都是在三年努力拼搏之后结出的果实。
看着怀中的鲜花,耳边是一些同学和欢呼,我想我应该开始学着分别了,尽管我很不适应,但总要学会,我可以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来,因为没有人催促我。
但没有想到我要感受这样迅猛突然的分别,和所有一切。
当时我以为只是太累了,和朋友们在手机里确定好旅游行程之后感觉很困,高中毕业后我不会吝啬自己的睡眠,我立刻盖好被子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睡得很踏实,也许过于踏实了,就像是在温泉里泡着温暖又安全,感觉睡了很久很久,也许等妈妈做好晚饭的时候会发现我从中午一直睡到了晚上。
但在我即将清醒时,闻到的不是饭菜的香味,而是一种消毒水和类似中药混合的味道。
是有谁吃药了吗?
我睁开眼睛,但发现我什么都看不清,只能看见一些灯光。
以为是睡的太久,就眨了眨眼睛用手揉了揉,但感觉手也不太受控制。
很奇怪。
耳边好像还有人在说话,根据我还没有遗忘的高中知识可以确定,他们说的是英语,但听的不是很真切,隐约可以听到“揉眼睛”“宝贝”“安静”等词语。
等我真正意识到到底是怎么回事时,眼泪止不住的流,悲伤把我围绕。
学会分别应该是一点一点逐步开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就像闯关游戏,第一局还没有开始就让我挑战最高难度的最后一局,这对我来说很难。
我想过很多办法回到原来的世界,从我刚会爬就开始实行,但结局并不如我意。
因为这一世的爸爸是种花人的原因,我也曾在那里居住过很长时间,但这段时间对我来说是开心又痛苦的。
看见黑发黑眼的同胞,我很开心,但站在种花街头,那种陌生的感觉让我找不出一点和曾经相似的地方,也许是以后种花发展速度飞快,所有的一切都会变样。
所以我找不到回去的路,找不到曾经的人。
在这里,我新的家庭对我很好,他们很爱我,很关心我,很小心的呵护我。
就像是迷路的蒲公英,被不知何处来的风带走,飘到了陌生的地方,被迫在未知的地方停下,扎根,生长,被周围的植物用心的照顾着。
在这里,我的家人都是巫师,种花也有魔法学校,这很新奇。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我总是尝试用各种方式穿越回去,也许是不适应大不相同的生活,也许是心情不太好,我比穿越前频繁的出现在医院。
到底是是“穿越”合适还是用“重生”合适?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来到这里,但“穿越”这个词语总给我一种可以回去的感觉,就请允许我这样用词吧。
我不讨厌医院里的消毒水味,因为我一个初中朋友说这种味道“给人一种干净的感觉”,她的梦想就是当一名医生,我很羡慕她这样有明确目标的人。
但频繁的出现在医院也会使我厌倦,同样,站在熟悉而又陌生的街头也会更加使我痛苦。
也许是发现了这一点,爸爸妈妈他们在我七岁的时候决定去英国生活,去妈妈的家乡,去一个陌生但不会使我感到痛苦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