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秋寒将苏红玉拉到近前，就着那个女人主动凑过来的身体，精准的掐住了她的脖子。

“苏红玉，”她盯着女人那双水波盈盈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警告道，“别再试图对我动用你的媚术，再有下次，你就给我滚回你的妖域！”

说罢，她将人松开，朝前轻轻一推，转身朝着商凝夜的屋内走去。

苏红玉眼见着面前的那道门“砰”的一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合上了，赶紧退后一步，免得被碰上一鼻子的灰。

她的目光落在那道已经紧紧闭上的大门之上，殷红的指甲陷入了肉里。

慕秋寒进到了屋里，一眼便瞧见了留在桌上的那只尚未被合上的锦盒。

盒子里，那对晶石镯正闪闪亮亮的躺在那里，光芒万千，十分显眼。

慕秋寒瞧见那镯子便觉得十分闹心。

她上前，将盒盖啪的一声扣上了。

她打开壁上的机关，将镯子连带整个盒子一起，塞回了墙上的暗匣里。

慕秋寒的指间在那暗匣之中摸索了一圈。

片刻之后，只见她从角落的某处掏出一方打磨得十分光亮的铜镜。

慕秋寒伸手掐了一个诀，在那面镜子的东西南北四个方位上简单布置了一个法阵。

之后，铜镜之上便出现了一个有些模糊的身影。

镜中的那个人影此刻正探出手臂，朝一枝结满了果实而被压得弯弯的树杈伸去。

商凝夜盯着慕秋寒逐渐消失在视线里的背影出了一会儿神。

她在原地呆呆的站了一阵之后，这才记起自己手中还握着只传讯符，于是便将那只已经被握得十分暖和的玉符径直揣进了怀里。

商凝夜转身朝着右前方行去。

她要去那片沙枣林。

身侧没有了人，商凝夜显得颇为沉默。她不再去瞧四周的风景，只顾着埋头赶路。

夕阳将她的影子映在地上，拉得长长的。

玄空提到的那片沙枣林的面积着实不小。

商凝夜行了约摸半个钟头，便见到了那一带的第一株沙枣树。

那果实小巧玲珑的，只有指截一般大，是光滑的黄色或红褐色的。

商凝夜摘了一颗放入嘴里。

味道是甜的，只是吃起来面面的，沙沙的，难怪叫沙枣。

正值果实丰收的季节，商凝夜没用多长时间，便在这一片收集到了一大袋子，足够几人食用好几天的果实。

她在那林下稍事休息，正欲转身往回走，却瞧见慕秋寒出现在她来时的那条路上。

慕秋寒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商凝夜的心中闪过了一丝惊喜。她不动声色的朝前迎了两步。

慕秋寒很快便来到了她的跟前。

商凝夜刚想开口问她，怎的又回来了。

却见慕秋寒幽幽的望着她说，“你恨我杀了太清仙宗的人，是不是？”

商凝夜闻言愣了愣。

这还是慕秋寒第一次将这个问题直接摆在她的面前。

一时间，她像是被人下了禁声咒一般，张开了嘴却说不出话来。

慕秋寒的眉心蹙着，她微抿着下唇，又朝着商凝夜走了一步。

慕秋寒目光执着的盯着她，像是非要等她说出一个答案来。

在那道近乎逼人的目光下，商凝夜将头偏开了，不再去看那双已经闪着些晶莹的眼睛。

一只温暖的手突然抚上了她的脸颊。

那手轻轻描摹过她面部的轮廓，又朝着她的下颌线滑去。

商凝夜听见慕秋寒如同叹息一般的声音。

“你恨我，却又忍不住爱我，是不是？”

“我没有……”

商凝夜想要否认，却发现慕秋寒已经用双手将她的整个脸颊都给捧住了。

她将她的脑袋强行掰了过来，正对着她。

“没有？那是不恨，还是不爱？”

慕秋寒盯着她的眼睛，不容许她再偏头躲开。

商凝夜只好闭了闭眼睛。

慕秋寒突然就这样吻了过来。

“是不恨，还是不爱？”

她一边吻她，一边轻声的问。

商凝夜没有躲开。

闭着眼睛，她能感觉到，慕秋寒吻得很仔细，和方才那场幻梦中的一模一样。

她用舌尖轻轻的，一寸一寸描摹着她的唇。

待到将那张红唇已经从内至外一笔一笔的被她尽数画完，她这才又开始描摹起她的颈项来。

商凝夜很快便沉浸在了这个绵长的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