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词应该不会出现在幼儿园的教学中,季让尘皱眉道:“你从哪听的?谁跟你说的?”
季让澜天真无邪道:“刚才你表弟说,小郁哥哥在勾引你。”
一瞬间郁似微只觉得全身血液都涌上了头,不用猜,脸应该是红透了,他目光飘忽,语速很快地说:“那是李扬恬胡说八道的。”
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解释。
季让尘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好笑、自得、纵容与愉悦的复杂表情,戏谑道:“是吗?”
“不然呢!”郁似微深吸一口气,顶着脸上能煎鸡蛋的热度,抬眼看季让尘,“我哪里有在勾引你?!”
“小郁哥哥,”季让澜显然是十分缺心眼,没有得到答案,便锲而不舍地火上浇油,“勾引是什么意思?”
郁似微:“……”
他现在真的很想把李扬恬当成陀螺狠狠抽一顿。
没事当着小孩的面瞎说什么!
“等你长大就知道了,”季让尘的语气带着笑意,“现在去写作业。”
季让澜不敢反抗,拉着脸爬下椅子,跺着腿,脚步声很重地往自己卧室走。
餐厅只剩下两个人,郁似微只觉得越发尴尬,低着头:“额,这是李扬恬的污蔑……不是,你别往心里去……也不对,我真的没这个意思,而且咱俩都是男人,玩笑话,哈哈……”
他干笑了几声,在一片沉默中,悄悄撩起眼皮去瞟季让尘的表情,不料正好撞进对方含笑的眼睛里。
尴尬没顶,郁似微浑身像是在被火烧一样,只想赶快逃离现场。
“我去看看小澜作业写的怎么样了。”
他迅速推开椅子站起身,头脑发晕地走了几步,即将与季让尘相安无事地擦肩而过时,手腕却被一把拽住了。
郁似微心脏漏跳一拍,不得不转过头,季让尘的目光由下至上,眼底是一种他不愿深思的暗色。
他挣动了一下手腕,没能挣脱,只好问道:“怎么了?”
下一秒,季让尘从椅子里站起,身体几乎紧贴过来,泛着灼热的温度。
自郁似微记事以来,似乎从来没有与他人这么近过,这种危险模糊、亲密无间的距离。
郁似微将颤抖的指尖蜷缩起来,想往后退一步,好避开季让尘,却被身后的餐桌堵住了去路。
“……”感觉到季让尘一直在看着自己,郁似微连眼睛都不敢抬一下,出口的声音毫无底气:“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季让尘笑了一声,“你很紧张吗?”
“没有,”郁似微喉咙发紧,慢慢说,“你抓着我做什么,小澜还在等我。”
季让尘却道:“李扬恬说你在勾引我?”
他尾音上扬,是笃定而陈述的语气。
郁似微感到无奈,以为季让尘是打算秋后算账,于是开始耐心解释。
“一句话而已,我又堵不住他的嘴,你在因为这个生气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再次试图把自己的手腕从季让尘手里解救出来。
没能成功,因为季让尘的手突然往下滑,握住了他的手,火热掌心贴住他手背,郁似微浑身汗毛直立,皱眉道:“季让尘?”
“无风不起浪,”季让尘说,“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你?”
郁似微哑然,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解释这种荒唐的事情,甩了甩手:“你先松开我。”
季让尘却顺着他的力度扯了一把,郁似微始料未及,失了重心,身体顺势一倾。
随即腰侧一片温热,是季让尘的手覆了上来。
此时此刻,事情进展已经完全偏离了他的掌控,郁似微恼怒喝道:“季让尘!”
隔着一层布料,掌下触感柔韧而紧实,季让尘拢了拢五指,嘴唇凑近郁似微耳边,轻声说:“声音小点,你想吵季让澜出来,让他看到我们现在这样吗?”
他说话时有温热的气流喷洒在耳廓上,令人从心底开始焦躁不安,说出嘴的话又无比气人,郁似微还被钳着腰侧,不由气结:“你……”
“我什么?”季让尘低声说,嘴唇几乎要擦过郁似微耳垂,“从一开始到现在,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郁似微不自在地偏头,不知道自己半边脸已经红的滴血,据理力争道:“季让尘,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现在就是在性骚扰。”
“你也说了,咱俩都是男人,”季让尘理直气壮,“哪里来的性骚扰?而且我看你也不讨厌。”
“你放屁——”
耳垂忽然掠过一小片湿热的痒意,触感鲜明至极,郁似微触电似地一抖,颤栗着闭上了嘴。
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季让尘舔了一下他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