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宿舍小范围出柜后,方乐誉有想过不要太亲密,以免让另外两人觉得被秀了而一言难尽。
但有时候在大脑还没意识到什么时,手已经有了动作。方乐誉有许多次无意识地和宁松声讨论题目时捉他的手玩。
“这里的论据再补充一点。”宁松声说。
坐了一天,方乐誉觉得头昏脑胀,把键盘一抛,一副装死模样,“你做吧。”
这句只是随口一说。谁知宁松声当真从背后环着他开始继续补充PPT,因为位置狭窄,又把方乐誉提起来半坐到腿上继续改。
刚从社团彩排回来的邓博文开门见状,立刻把含在嘴里的饮料喷了。
见方乐誉似乎还要起来,他立刻惶恐地摆手:“不不不不不你们随意,你们随意!请当我不存在谢谢!”
方乐誉:“。”
宁松声隔天就给宿舍一人订购了一箱零食。
入秋后,冬时也来得很快,转眼,京北便裹上了一层雪雾。
结束最后一门期末,方乐誉和宁松声一起出门去机场,途径一个许多人聚集的小雪场,觉得有趣,临时起意进去玩玩。
雪堆得最厚的地方同时也有许多人在打雪仗,方乐誉在牵着宁松声过来,本来也想加入雪仗行列,一看旁边冰面上淡淡的泥污色,登时止住了这个想法。
宁松声看他一言难尽地绕路去堆雪,问:“不打吗?”
“不行,地上雪太脏了,”方乐誉说着,又拍了拍他身上的雪,“要是摔地上,你肯定忍不了。”
带着一点笑意,宁松声和他找了一个位置,雪不多,只好堆一些小物件。有同学在旁边堆了鸭子,小雪人,PKU和THU的字母。
刚把手里的小兔子摸出一个雏形,另一边PKU字母被雪仗那边的雪球击倒,远处有人呼号:“PKU倒了!我T必胜!”
方乐誉:“……”
宁松声:“……”
毕竟还要赶飞机,两人玩了一会儿就着急走了。落地华海后,先分开各自拿行李回家。
鉴于太久没见徐女士和方先生了,方乐誉先拎着特产分别去两人单位都坐了一会儿,和亲爸妈只说了两三句,倒是收获了多位叔叔阿姨欣慰的“哎呀长高啦”“更好看啦”“多孝顺”,并提前收到十来份红包,光荣功成身退。
另一边,宁松声则是和二班同学们一起回学校看望老师,被半强制半抬着在小礼堂分享了学习经验。
接到宁松声的消息,方乐誉乐不可支,“要我去接你吗?”
宁松声:“来吧。”
等二班人陆陆续续往外走,商量着要不要去吃个饭时,有人招呼宁松声:“哥,你去不去啊?”
宁松声从手机里抽出视线,“我不用了,晚上有聚会。”
“那你不走吗?过了这会儿前面会特别堵。”
听到这句,宁松声脸上忽然浮现出一点笑意,说:“有人接。”
有人接。几个敏锐的同班同学根据这个笑和这句话立刻就感觉出了不对,“我靠,不会是你对象吧?嫂子来接?”
宁松声有了对象这件事表面看没什么,私底下很多人都在猜测到底是谁,但少数的知情人又都默契地缄口不言,外人没几个见过这位神秘的对象。
太好奇了,能让铁树开花的到底是什么人物!
剩下没走的同学见状装模做样地留了下来,佯装等车,实则在悄摸观察左右路口的行人。
有几个似乎比较合理的对象走近后,同学暗地激动了一阵,却见宁松声没有任何反应,将信将疑地放下。如此反复,已然麻木,心想这对象到底是谁?
直到一辆车在校门前停住,在所有人以为是谁家家长来接人时,宁松声忽而收起手机,上前开门,上车,关门,系安全带。
同学们:“?”
这辆车没等人,接到人就走了。离得近的几个同学互相痴呆,被问有没有看清驾驶座上的姐姐长什么样时,他缓慢地说:“呃,长得,和鱼神好像特别像哈。”
其他人:“???”
方乐誉接到人,直接转向去聚会地点,边打方向盘边纳闷:“你笑什么?”
宁松声简单说了下。方乐誉也笑了:“我怎么还成什么神秘人嫂子了。”
两人都公开了有对象,又天天黏在一起,虽然没有对外明说,但亲近点一块在京北上学的,该知道的都明白。
但因为当事人注重隐私,大家默契地不扩大外传,于是消息传回华海同学圈内,身份就隐晦不清起来。
不仅仅是宁松声身边的人关注,方乐誉在晚上聚会时也被人有意无意地问了好几句,对象到底是谁,在哪,什么性格。
彼时,方乐誉正在吃宁松声剥的虾,闻言抬头,“你好奇我对象干什么?”
“满足满足我的好奇心吧哥,”来人作揖状,“是不是真的很好看?”
陆昕望天,洛简不语,宋亚卓咳嗽一声。
方乐誉直接扭头问宁松声:“哎,你说我对象好不好看?”
沈月念喷了一口奶茶。
宁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