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下飞机了?老子随口一说你就去了,这么贱啊,是不是很缺爱?你爸妈知道他们女儿上赶着给别人当狗*****吗】
【你配跟我分手?你算个***,*货】
【还委屈上了?你*******】
【 [酒店定位] 】
【我本来就是这样,你来还是不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玩不起就滚****少在这又*又*】
方乐誉本来被电话叫醒后太阳穴就一直在跳动,乍眼看到这些不堪入目的字眼,大半边身体的血都冲上了大脑。
他已经冲到玄关换好了鞋,朋友发消息过来,说陆昕从梦中惊醒后立刻将手机格式化,把人渣相关的所有痕迹都清得一干二净,从此问什么都不回,只把自己困在被子里哭。
方乐誉站在门口望着浓重的夜色吹了十来分钟凉风,最终还是把订的高铁票退了。
自那天晚上后,少数的知情者全都默契地缄口不言,所以这件事并没有扩散开,避免了让当事人受到二次伤害。
思绪回笼,方乐誉推门进了便利店,从售卖冰柜挑出一瓶散着凉气的矿泉水,在发热的颈边贴了一下,感受温度缓慢下降,平稳。
半晌,他才动了手指,敲键盘回复对面:【知道了,去玩得开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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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乐誉拎着水回到休息室时,崔成正在打包收拾换下来的衣服,站起来看见他时不知为什么猛地呛了一下,很快又勉强正色。
“我说你去哪了,赶紧把衣服换下来,我都快认不出了,待会一起去吃个饭。”
方乐誉心不在焉地应:“知道了,马上。”
因为裙子是别人大几个月的设计作品,方乐誉脱下的动作比穿上更加小心,好半天才浑身大汗地换了下来,用酒精软布擦拭了一遍,整理好放进防尘袋中。
出了换衣间,化妆间还有一大堆杂物没收拾完,方乐誉帮忙把大件衣服封好装箱抬上车,清理打扫化妆间的杂物。
等工作人员敲门催促要求清场,方乐誉还在忙碌,只随口应了一句:“知道了。”
工作人员刚要抬步离开,闻言忽而打了个激灵,唰一下回过头,像见鬼了一样猛盯着他的脸,动作很大,引得方乐誉疑惑地回望过去。
他的表情疑惑得理直气壮,工作人员的表情两三秒后似乎也有些动摇起来,最终,还是恍恍惚惚地离开了,方乐誉简直莫名其妙。
直到转身,对上镜子里的“长发女生”后,才反应过来忘记卸妆了。
现在在所有人眼里,他还长着一副高个女生的模样。
学姐对方乐誉道:“他们清场催了好几次了,时间有点紧,先不卸了,等吃完饭我再给你卸妆……呃,你介意吗?你介意的话我们现在去楼上的洗手间卸掉。”
“没事,不用那么麻烦,车都在催,”方乐誉看不见自己的妆,假发套戴久了也习惯了,久而久之,可以洗脑自己并没有扮女装的样子。
“先走吧。”
组里人太多,要分车走,崔成给方乐誉发消息指示:【你跟我的车,在路口左边第四个花坛,黑色,我让司机打了双闪等你】
于是方乐誉拎上水背包出门找车。
室外,夜幕已无声息降临,来往车水马龙,声错嘈杂。
活动结束后暴增的人流引来了大量的车流,刹车的红色车尾灯盈满了街道,根本看不清谁还开了双闪小灯。
方乐誉有些散光,夜视能力有限,逐次艰难地辨别着每一辆车的颜色,辨别得眼睛都快瞎了,总算看见了一辆停在车流最后面的黑车,安静地打着双闪。
拉了一下快滑落肩头的挎包带子,方乐誉抬脚走到黑车前,伸手握住车把手,往外掰——
车门那向稳固如山,纹丝不动。
方乐誉:“?”
车窗装了防窥膜,看不见里面,也没人降下车窗。
方乐誉敲了敲窗,示意开门,耐心等了一会儿后却并没有开,扬起半边眉。
——崔成那玩意儿又跟他玩什么把戏?
方乐誉敲车窗的动作大了些,越敲越响,故意带了急促和不耐烦,足以让故意锁着车门的人感到十足的聒噪。
还不等他开口说什么,车窗倏地向下降落。
犹如剧场幕布缓慢拉开,车窗后露出了坐在车后座上的少年。
一张青涩但俊美的脸,神色淡然,半降下的车窗挡住了一半的光影,路灯在脸上明灭冷暗。
他偏过头,声音平静而冷漠:“有事?”
看到这张脸的第一眼,方乐誉差点被一口风呛住。
不是……
怎么是宁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