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晓三个月的工资还完助学贷款已经所剩无几,要不是她大学还有奖学金撑着,她这点工资可能一分不剩,怎么可能还有余钱给他们呢?
她由此忽然记得一开始欠下江穆临的债,于是主动点开江穆临的聊天框,想在微信转账,没想到江穆临一声不吭地退回了。
林初晓跑到帐篷里去问他为什么不收钱,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江穆临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说:“不需要。”
林初晓不喜欢欠人情,说什么也要让他收下,凑过去抢他的手机要帮他点收款,江穆临适时把手机往后一藏,林初晓扑了个空。
因为动作幅度太大,林初晓的脸轻轻撞在江穆临的胸腔上,肌肉的回弹感让林初晓大脑空白了一秒,她缓缓抬头,对上江穆临低垂的眼眸。
四目相对,彼此的容颜印在对方的眸子里,呼吸轻轻喷洒在彼此脸颊上,气氛显得有些灼热。
“对不…”
“实在要赔的话,赔点别的?”
林初晓道歉的话还没说完,江穆临低磁的声音响起,他的语气有几分不羁和轻佻。
林初晓疑惑地问道:“赔什么?”
江穆临不语,只是视线在她脸上游移,最后停在她樱桃般粉嫩的唇上,身体慢慢往林初晓压去。
直到他的鼻息清晰地喷洒在脸上,林初晓才忽然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立刻撤了出来,心跳声混乱地响着。
她说了句流/氓,就匆匆掀开门帘慌张地逃走了。
江穆临看她离去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笑。
林初晓一边逃跑一边在内心吐槽,江穆临竟然是这种轻浮的人,和他高冷的表面一点也不像。
她还记得初见时他一副冷脸,说话不超过两句的样子。
林初晓在醉酒当天下午就出诊了,她虽然状态不佳,但比起早上好了很多。
但是奇怪的是,她的助理赵叔不见了。
她找遍了毡房附近,硬是没看见他。最后只好去问江穆临,彼时他正在帐篷里看书。
“我让他下山去了。”
“为什么?”林初晓无语极了,没了赵叔,谁当她的帮手?
“因为暂时不需要他了。”江穆临放下书,伸手去抓外套,“要出诊了吗,等我一下。”
林初晓又懵了几秒,江穆临的意思是,他要陪自己出诊?
果不其然,江穆临已经提前把装备都放在车上了,林初晓只需要上车,其他什么都不用准备。
江穆临替林初晓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然后自己再坐到驾驶座,发动了车子。
“我付不起你的工钱。”
“我说了,我免费。”江穆临冷着一张脸说着这样的话,让林初晓觉得他像在开玩笑。
但是江穆临后面几天的表现让她彻底相信了,他真的在踏踏实实地做她的小助理。
他明明是个有洁癖的人,帐篷里总是收拾的非常整洁,一尘不染,但是当小助理搞得浑身泥土牛粪,也没有抱怨一句。
他们两个人配合得越来越默契,江穆临负责交涉,林初晓负责看诊和医治,他们出入成对,有一次去远的地方出诊,那位慈祥的老太太竟然拉着林初晓悄悄说道:“你的男人很帅。”
林初晓当下脸就羞红了,想和老太太解释,却因为头脑一热语言系统转换不过来,急得脸颊上又添了几分绯红,老太太笑得更灿烂了。
和江穆临一起出诊,林初晓觉得时间像按了加快键,一眨眼,八月份过去了,九月到来了。
离开草原的那天,江穆临轻装上阵,没带什么行李,他为了把车留给林初晓,叫了阿克木送他去机场。
一切准备好后,他掀开了林初晓的毡房门帘。
“你今天…要出诊吗?”江穆临不抱什么希望,他知道林初晓是个十足的工作狂,只要有机会就一定会把工作排得满满当当。
“有哦。”林初晓的语气轻松。
“呃,好吧。”江穆临没有说出让林初晓送他一程的想法,他理解她对事业的追求,正是这样自强自立的性格吸引了他,他又怎么可能让她陷入两难境地。
他转身走出毡房,上了车,虽然做了心理准备,但难免还是有点失落。
他沉默着在车里呆了一会儿,发动了汽车,却在看向后视镜的时候看到林初晓朝他跑了过来。
她轻轻喘了口气,敲了敲江穆临的车窗。
江穆临眼里有一丝惊讶,缓缓放下车窗,林初晓清脆响亮的声音传来:“我请了假,走吧,送你。”
他发觉,林初晓也在为他做出改变。
车开走后,方宁守在毡房里准备月底的述职报告,这三个月奶羊在林初晓的照顾下长得非常好,今年预计又能超额完成目标。
毡房里只有她一个人,她觉得有点寂寞,想开瓶小酒调节调节心情,刚走到藏酒的地方发现柜门被打开过。
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她立刻打开了柜子,里面的酒全都不翼而飞了,她震惊又气愤,是谁那么缺德偷了她酒啊!那可是她续命的良药!
柜底一张白色纸条映入眼帘,她赶紧拿起来查看,发现上面写着:
酒没收了,找我报销。
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