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多少有点捧杀自己,林初晓赶紧解释说:“可我没钱付你工资。”
“没事,我不缺钱。”
这话戳到林初晓痛处了。
“可以问一下,公司给你开多少钱?”林初晓困惑了,他一个经理却像个富二代似的。
“秘密。”艾力看她一眼,神情玩味。
“哦。其实我也不想知道。”林初晓把视线瞥向别处。
“我的薪水,养你一个绰绰有余了。”
林初晓听到这里炸了毛一般反问道:“谁让你养了?”
艾力看她炸毛反而觉得有趣,更想逗她了:“不如你潜规则一下我,我的钱你随便用。”
林初晓:“姜穆临,请你自重。”
听到林初晓叫他真名,他愣了一下,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性子,一言不发,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路况上。
“怎么了,你不喜欢这个名字吗?”林初晓问道。
艾力没有回答,只是抿着唇,眼神也比刚才沉稳很多。
这个名字让他想起背负的东西,他为了逃避才跑到这里来,此刻却又像回到那纸醉金迷的名利场,有人在高朋满座中叫了他一声,只是为了巴结他。
像他这种不想继承财产的富二代,在商圈找不出第二个。
比起财产,他更想自由自在、衣食无忧地生活,这样的福气,还是萨伊拉给他换来的。
萨伊拉把自己的自由让渡给了他。
“没有不喜欢。”来这里这么多年,林初晓是第一个叫他真名的人,他的哈萨克名是自己取的,但汉族名是妈妈取的。
说来也好笑,哈萨克族的妈妈只给他留了一个汉族名字,而关于她自己的一切都被抹掉了。
“那我以后就这么叫你了。”林初晓说。
江穆临没有拒绝。
对于林初晓,他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
只是现在还没必要告诉她。
拿完药,他们又折返回去,江穆临帮着林初晓一起喷药,真的像个助理一样,听候林初晓的差遣。
这样的日子过得很快,夏槿挂了药水后身体好了些,于是回村子里去疗养了。牧场上只剩下四个年轻人,林初晓一个人扛下了所有责任。
她早出晚归,不仅要管着公司的羊群,还要不停的去外面出诊。
方宁只用管公司的事情,她每天在电脑上做做文档、写写数据、和上级沟通,看着轻松,实际上这些琐事累积起来也是不小的工作量。
她每天只能在晚上见到林初晓。
萨依娜成了他们三个的“保姆”,主要负责准备三餐。
她无数次恳请江穆临和林初晓带上她一起出诊,但都被林初晓拒绝了。
“出诊很累,你好不容易休假,还是在毡房休息吧。”林初晓对她说。
她担心萨依娜和病牛病羊呆的太近,会感染布病。
她自己是兽医,即使做好完全防护的情况下,也要做好被感染的心理准备。
可是萨依娜一旦感染,她就不可能再当老师了。
萨依娜多么适合当教师,她不能葬送她的职业生涯。
眼见林初晓不肯松口,她离开了毡房。
但是她还是不死心,转头钻进江穆临的帐篷里,想说服他带上自己:“我一个人在毡房,太无聊了,我想和你一起。”
江穆临看着她含情脉脉的眼神,心虚地把视线移到地上,盯着自己的鞋子,说道:“出诊有我和林初晓就够了。”他没说出那句你去太多余。
“你是不是嫌我打扰到你们了。”萨依娜温柔的语气突然变得生冷,眼神也透露着不高兴。
“不是那个意思…”江穆临想解释,萨依娜打断了他。
“这段时间,你对她各种献殷情,明明可以和之前一样让赵叔当临时助理。”
“但是你偏偏自己当了,你对她什么心思?”
“那我呢?”萨依娜发狠地质问,“你难道没有对我有一点点喜欢吗?”
“萨依娜,你冷静一点。”
她突然情绪激动地扑进江穆临的怀里,手抚在他的胸口,流着泪着说道:“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我喜欢你。”
江穆临惊得双手举了起来,心乱如麻,全身的血液都冷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事情。
好巧不巧,帐篷门帘被掀起了一角,林初晓偏偏这个时候出现了。
她本来想进来和萨依娜说清楚不能带她的原因,没想到撞见这一幕。
萨依娜身姿曼妙的躺在江穆临怀里,眼眶红红的惹人怜爱,他们一齐抬头看着她,目光灼热得让她有点受不了。
她的心猛地下坠,有一瞬的空白,而后慌乱地退了回去,尴尬地说:“不好意思,打扰了。”
声音涩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