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支支吾吾半天,季清心一横,将遇到宋凌云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宋凌云,”明今翊脸色极速变化,“原来是他。”
就在季清以为明今翊可能会因为宋凌云而大发雷霆的时候,明今翊就这么轻拿轻放的跳过了这个话题。
入夜季清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在他第四次翻身后,明今翊终于忍不住伸手将季清揽入怀中,“再乱动,我就要禽兽了。”
明今翊闭着眼睛,伸手胡乱摸了一把季清的头发,将他睡觉时懒得解的发带扯了下来。
“殿下,你还没睡?”季清心里一惊,他刚刚分明听着明今翊的呼吸声,像睡着了一样。
“睡不着,”明今翊慢慢睁开眼与季清对视,“你怎么回事,有心事?”
“没……”
“说谎,”明今翊伸出手指在季清的鼻梁上划了一道,不满道:“自从太子出事后,你的情绪就一直低沉,为什么?”
季清摇头,用额头抵在明今翊的胸口,瓮声瓮气:“没,就是觉得你一直为皇上办事,太后和李贵妃对你都有敌意,若是二皇子上位,他们肯定会针对你的。”
“放心吧,”明今翊笑笑,伸手扶着季清的头,“我是皇室宗亲,他们就算再想要我的命,也得找得到理由,明家里里外外宗亲无数,再加上那些老臣,太后和李贵妃想要独掌朝政怕是不行。”
明今翊对自己有信心,也对李贵妃和太后的争斗有数。
两人争斗最终不一定会有赢家,也许是两败俱伤的结局。
太子葬礼后,朝中频繁开始上奏要求明晔立二皇子为太子。
明晔奏章看的烦,干脆将这一类奏章推给内阁。
“你不会也觉得朕应该立刻册立太子吧?”明晔眼神锐利的盯着杜崇文。
杜崇文深深一鞠躬,满声道:“皇上因太子之死暂时不愿再立储君之心老臣明白,但皇储之位本为国本,众大臣着急立储也是人之常情,但还请皇上莫要因着朝中这些声音动怒。”
“哼,”明晔冷哼一声,“这些奏折最近朕不想看到,你跟承风处理好。”
“是。”杜崇文轻声应下。
“承风先前倒是给了我一个主意,”明晔看杜崇文一切依旧,忍不住叹气明今翊的主意。
“世子殿下这办法只怕……有伤天和,不过,”杜崇文悄悄靠近明晔,“老臣倒觉得如今太后不一定与贵妃想法一致。”
“嗯,”明晔伸手指了指杜崇文,“承风也这么觉得,所以——”
“你将这些逼着立储的消息想办法告诉司佑延,朕累了,没心思与他们撕扯,不如让他们自己争斗。”
“微臣遵旨。”杜崇文将奏折全数丢给明今翊,自己倒是找了几个门下学生,将这几日朝中大臣逼着明晔册立储君之事变成了顺口溜宣扬出去。
很快,消息便到了太后的耳朵里。
“哼,这是想学哀家了,可她不过是个贵妃,儿子上位,也要喊郑皇后一声母后,养母又是德妃,处处与她无关,只怕到最后要白费工夫。”
“太后说的有理,但她如今针对德妃,就是想要把孩子要回来,前几日德妃宫里走水,二皇子的胳膊不小心被火燎伤,贵妃趁此机会在皇上面前买惨,皇上一次两次会觉得此事与德妃无关,但次数多了,总会有被她说动的那天。”
“走水之事本就蹊跷,找人嫁祸不就好了。”
太后快速的做出反应,但司佑延却总觉得明晔的反应不对劲。
“只怕皇上此时的心思不一定全在二皇子的身上,微臣听闻,皇上派人去审查太子之死……”
“怕什么,人都死了,没人能查到哀家头上。”太后立刻反驳,“谁敢随意攀咬太后。”
司佑延了然,谢存就算被查出来,为了自家未来,也不会傻到将太后供出来。
双方角力,李贵妃慢慢落入下风。
眼看走水之事要败露,自家哥哥李文生突然进宫。
“兄长,”李贵妃一脸疑虑:“你信中只说,清儿要嫁人?怎么连嫁谁也不说?让我在宫中乱猜。”
“我给清儿找的自然是顶好的亲事,”李文生春风得意,宛如婚事板上钉钉:“是荣王府世子明今翊。”
李贵妃一听明今翊,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明今翊?”
“嗯,年前你嫂子与荣王妃接触,到都觉得合适,便定下明日春日宴,让两人见见面,将日子定下来。”
“明今翊的脾气能听荣王夫妇?”李贵妃还是一脸的不信,毕竟明今翊这人难搞她比自家哥哥有数。
“脾气再大,还能忤逆他父王不成?”李文生不觉得明今翊的意见有用。
“放心吧,荣王妃还与你嫂子商议,等明日定下亲来,让你赐婚,我就不信明今翊再狂,还能抗旨不遵不成?”
李文生满脸得意,在他看来,只要明今翊与自己女儿成了亲,就算一开始不情愿,日后迟早也会认下,到时候朝中有事,定能助他们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