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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杀人见血心魔丛生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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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皇帝和太子的陪葬品,倘若能榜上这位满门忠义、家族配享太庙的苏氏、始安侯,便是一大依仗。

李齐道:“伤神好治,若是侯爷信任,下官回去为侯爷开一副调理的方子。”

苏臻珩道:“喜不自胜,那有劳太医了。”

后来李齐前来东宫为太子调理身子,便顺便为苏臻珩带一些药材。东宫凡事谨慎,任何东西送进来都要经过层层查验,吃喝的皆有太监试毒。太子得知是太医院开给苏臻珩的药,叫太监试饮之后才放心。

因为经常往来,苏臻珩从李齐口中得知了有关于太子的病情。太子的病寻不到病根,太医院里这些年开的方子其实都是些寻常补品汤饮,强拖着身子不死罢了。因此太子虽为未来帝王,却极有可能早薨。

但太医院查过太子饮食起居,太子发病前一日里经常都是不在东宫的,有时身上带伤,有时也隐约有血味。

太子寝殿里每日燃着浓烈的香,能够掩盖气味,平常人很难闻得到血腥味,但太医毕竟不同。

苏臻珩心中多了几分猜疑,可这份猜疑很难落地。这世上的鬼神之说他可以勉为其难相信,可其他的却难以细想。

但,若鬼神之说都是真的,那还有什么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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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影稀疏,晚风萧瑟。

御书房内,皇帝扶着案头,合上折子,一旁侍候的常福便过来为其按头。

皇帝抬了抬手,遣退常福,笑道:“安明景给朕呈上奏疏,说卜圪国在一月之内进犯过两次,但兵力稀疏,不成气候,皆被击退,连卜圪国王子也没能敌过他,于半月前跌落山崖,落入洪流,至今生死未卜。始安的兵力,果然是叫朕放心。”

苏臻珩拜道:“陛下谬赞,始安乃北岐边境之地,若有敌,始安将士必赴汤蹈火,生死不计。”

“安家的小子素来争气,当然也是因为遇到了苏常和你这样的伯乐。苏氏皆是朕的栋梁之材啊。”皇帝淡淡垂眸,“只是可惜你父亲死得太早。”

苏臻珩听久了皇帝说这些话,如往常一样答道:“父亲为国捐躯,为陛下尽忠,必不愿看见陛下为他伤心。”

皇帝的神色一顿,敛眸淡笑一声,示意常福将东西拿来,送到苏臻珩跟前。

苏臻珩看了一眼,“这是……”

“安明景既能担得起始安的将领,朕便不必再忧心卜圪国进犯,但朕如今最担忧的是太子。”皇帝叹了口气,“太子还年轻,将来要承袭皇位。朕怕这一日来得太早,可朕年事已高,有些事不得不提前安排。”

面前是一份圣旨和一块御林军的腰牌。

和前世一模一样,但他明明记得前世受封御林军右统领是因为太子成婚当日的救驾之功,而今生并未有救驾之功。他是始安的将军,终归是要回去的,但若接了这御林军的职,便依旧和前世一样无法脱身了。

明明和前世不同,却又和前世相同。

苏臻珩忙道:“臣双腿有疾,恐难当此任!”

皇帝不疾不徐,“朕知道你双腿不便,但始安十年都未能耐你何,在京城做个御林军右统领,实则是个闲职,于你而言岂不是手到擒来?朕觉得也更适合你的腿,且朕了解太子,他自小便无依仗,又无母族撑腰,只有朕了,如今他又时常缠绵病榻,太子之位对他而言便是众矢之的。你可明白?”

皇帝是想让他在京城做太子的臂膀。苏臻珩抬手接过圣旨与腰牌,不由地沉了口气。“臣,明白。”

上一份的圣旨将他留在了东宫,封他为太子少师,认下了十年前元宁祯喊的“师傅”一职。若少师只是一个挂名的职位,而如今的御林军右统领却是真的将他留在了皇宫。

皇帝道:“太子说得对,你留宿东宫太久,恐惹他人猜忌,实在不妥,倒不如给你一个官职,也能让你日日在皇宫侍奉朕的跟前。回府也罢,住在御林军都指挥使司也罢,皆是便宜。而这御林军右统领一职,你父亲也曾做过。”

苏臻珩儿时曾听父亲说过,他年轻时候是从御林军开始做起的,后来北疆突发战事,曲宁郡立了战功,但在曲宁郡的苏家的一位兄弟却战死了,从那以后苏家便只剩苏常一脉。皇帝要他亲自前往曲宁封赏曲宁郡,顺便将临近曲宁郡的始安郡封给了他,算是告慰苏家亡魂。

苏臻珩领了命,临走时皇帝又告诉他太子如今身子大好,凭御林军的腰牌,他可自由出入宫中的方技馆,带着太子前去教授骑射武艺。

天色寂冷,冬日的夜里格外寒凉。苏臻珩一出御书房,乔文便立刻将斗篷给他披上,又将怀里抱着的盖腿的厚毛皮给他盖上,手里总算是松快了些。

从御书房到东宫需要半炷香的时间,但人推着轮椅总是慢一些,刚走没几步便见天上缓缓落下几片白,落在脸上冰冰凉凉的,竟是下了雪。

轮椅上挂了照明的灯笼,两人没带伞,乔文便立刻加紧步伐,但身后立刻有太监急匆匆追了上来,撑着伞喘息着道:“常公公叫奴婢来,奴婢为侯爷撑伞!”

小太监一抬头,便见一颀长的身形踏着湿漉漉的石板地,一旁跟着掌灯和撑伞的太监。“太子殿下……”

元宁祯直接忽视了行礼的小太监,忽视了推轮椅的乔文,转到苏臻珩身后。

苏臻珩见状,立刻遣乔文回去备好炭火热水。元宁祯只轻笑一声,推着他走了一会儿,开口道:“师傅是怕孤伤着他?”

苏臻珩道:“殿下仁德,必不会因为与下人抢活而心生嫉恨,拿下人撒气。”

元宁祯闻言笑了两声,俯身在苏臻珩耳侧轻声道:“孤不会。孤亲自求父皇许师傅在京城为将,师傅高兴吗?”

苏臻珩明白了手中的圣旨像什么了,那就像是斩断了一道枷锁之后,又伸到面前的另一道枷锁。

“既然此生无法再用师傅的怜悯拴住师傅,孤便只能用其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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