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玉杳推开门就是程肖翔干呕的画面，她问：“怎么了？”

陈桉说：“他反胃。”

卢玉杳见了陈桉先是一顿，然后认错，“对不起老大，她没醒过来。”

陈桉摇摇头，“她的病本就十分危险，杀夏依如已经是她的最后期限了，不怪你们，只是邮件的内容无从得知了。”

众人不再说话，几分钟后他说：“程肖翔你写一篇结案报告，下班前给我，就这样，散了吧。”

吴丹云的死算是明了了，但岑云的行动线还有让他想不通的地方。

第一、给她发邮件的Z。

为什么猜测它是Z？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一个很简单逻辑问题，岑云杀害吴丹云其实是与Z的一场交易。她杀人，Z给钱给真相。之前查出爆料吴丹云抄袭的ID是Z，IP是莫塔马湾，Z的形象完全符合岑云口中那个承诺她的邮件人。他很难不把Z和邮件人联系起来。

第二、目的。

Z诱导岑云杀害吴丹云，它能得到什么？

他想不通，这个Z能获得什么好处。

莫非Z是吴丹云的仇人？他直觉不是。

所以岑云一定还做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完成了与Z的约定。

有人撞了下他的手肘。

“在想什么？”韩明在他身边坐下。

陈桉摇头，“没想什么。”

“倒是你，很闲吗？”

韩明说：“不闲，刚配合完他们查完卷宗。”

他口中的“他们”就是上次韩明说的检察官。

“还没查完？”陈桉喝了口水，也觉得奇怪，查个卷宗还能查十天八天？

韩明左看右看，凑到他面前，压低声音说：“他们不是走正规流程下来的。”

陈桉皱起眉，“不是说替人翻案？”

“我看不像，照这个架势，我觉得他们应该是想查上面的人。”

陈桉猛地想到化工厂爆炸案，“人还在市局吗？”

“在啊。”韩明说，“不过，也快走了。”

陈桉蹭的站起来，出了走廊就碰上了他们，两位见他急匆匆的也是微微一愣。

副局为他介绍了他们，“正好，这两位是上面下来的检察官，前些天你忙应该不知道。这两位是秦一舟秦检察官和赵无言赵检察官，这位是我们市局重案队队长陈桉。”

秦一舟伸出手，“你好。”

陈桉回握住，“您好。”

副局笑呵呵的，“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他点点头，目送他们离开。

韩明在他们走后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

打火机忽明忽暗，一支未点燃的香烟被他反复拿捏在手中，最终从二楼丢弃。

“林冉，你确定要辞演？”

他转过身，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