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回答让陈桉蹙起眉,江黎身上像是蒙了一层薄雾让人看不透彻。
“那你又为什么去天台?”
江黎怔住一会儿,他以为陈桉会继续问一些关于刘含笑的事,没想到……
他掩饰性的一笑:“天台风景好,散心。”
那人没说话,但江黎一直能感受到他的视线,直到上课铃响了,才放过他:“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说着拿出一张名片,放在他校服口袋里。
江黎拿出来看,然后叫住他:“陈警官,我叫江黎,黎明的黎。”
陈桉回头说:“我知道。”
高档小区里,女孩已经回来三天了,贺莉莉握紧手机等着电话打进来。手机一震动她马上接起来,“易天,怎么办啊!那个、那个女的是真的……”
对面那人打断她:“你在多想什么!别自己吓自己,我们跟她又没什么关系,在怎么说也查不到我们头上。”
听他这么说贺莉莉稍微安心一点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学校啊,马上要高考了。”
易天思考了一下:“明天吧,明天我跟你一起回去。”临挂断电话还不忘叮嘱,“你别露怯,那个女的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熬过这段时间高考完大家都走了,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贺莉莉这两天都在做梦,梦见那个雨夜,朦朦胧胧的什么都看不清的雨夜。
“可是、可是我最近总是做梦……”
易天烦了,吼道:“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你说到废弃教学楼去,我们能遇上吗!好了,别多想,我们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别说警察了,这事儿就他妈的跟我们没关系!这叫什么,无妄之灾!你别出去乱说啊!马上高考了,这个节骨眼过去就好了!“
说完把电话挂了,贺莉莉捏着手机,一阵开门声把她吓一跳,她爸妈一进门就看见她心神不宁的:“怎么了莉莉?”
贺莉莉挤出一个笑容,“没事。”起身回房。
县公安局
谢宏飞把组员搜集到的资料投影在频幕上:“陈队,这是我们搜集到的一些关于刘含笑家庭的详细资料。”
“刘含笑出生农村,早年父母常年在外务工,刘含笑由奶奶抚养长大。此外我们发现刘含笑的父母感情早已破裂,一年前登记离婚,但刘含笑似乎还不知道她爸妈已经离婚了,应该是想高考结束再告诉她。”
“对于刘含笑的死,双方好像都不太在意,她的母亲在这一年时间里已经找到了新的归宿,父亲在外应聘闲职,少有汇款。”
陈桉迅速在脑中勾勒出了一个与奶奶相依为命的孤苦女孩的形象,“她老家是哪儿的?”
谢宏飞说:“霞安镇。”他收起资料,“关于刘含笑也只有这么多了,查了两天,她好像并没有跟任何人结仇,她的人际关系看起来十分透明简单,想不通有谁会杀她。”
讨论室里静了一会儿,警员小刘跟陈桉说:“陈队,这是江黎的资料。”
谢宏飞抬眸看了一眼:“江黎?”
陈桉跟他说:“我今天去二中正好发现他跟刘含笑的好友打听刘含笑的事,然后我就跟他了解了一下刘含笑。”
他一边看资料一边说,“刘含笑的心理状态看起来不是很好,她是复读生,江黎说她应届的时候有一次想要跳楼自杀,从他口中得知刘含笑的父母曾精神压迫她放弃喜欢的专业。”
谢宏飞点点头。
陈桉把注意力放在这几页资料上。
江黎,18岁,一中复读生,父亲家暴母亲致死,被判入狱,出狱后从事货车司机,一次送货路上不慎发生车祸,抢救无效死亡。
小刘还补充了一些:“他父亲死的那年江黎十五岁,已经是大孩子了,很多福利院都不愿意收这样的孩子,而且江黎自己也不肯去,不过政府每月会给他补给一些生活费,他现在一个人住在老城区的深巷。”
女警员徐洁感慨:“这么可怜。”
小刘也点点头:“不过他成绩很好,理科班年级第一。”
徐洁问:“他去年没考好吗?为什么复读?”
小刘查了他的成绩:“他去年也考的很好,是二中唯一一个考上华清的。”
徐洁震惊:“都考上华清了,还复读什么?”
小刘也觉得奇怪:“我也不知道,可能……不想去?”
陈桉盯着这份报告,江黎身上的疑点一点也不比刘含笑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