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渤走上来,又在他背后来了一掌。这一次,他用上了两倍的力,好不痛快!这些城主府的士兵他早就看不入眼了,胆小如鼠没有本事,只会仗势欺人的走狗!
赵瑛对曾渤说:“你带着这些人,用树枝顶住水匪的舌根催吐。”
她叫来赵真上前示范,“你们都看着赵真的做法,等一下换你们来操作。”
曾渤也有些不解:“小姐这是为什么?”
“这些人中了毒,催吐可以解毒,否则时间久了他们会死。他们已经被挑断了手筋脚筋,从此再也不能打架斗殴了,挥挥锄头还行。我并不想要他们的命。”赵瑛说。
这时,贺光拎着副手的尸体走过来,把他扔在地上。那个和邝重一样偏激令人闻风丧胆的男人,轻而易举就被取走了性命。甚至在这个殒命的夜晚,他没有说一句台词,一出场就成了尸体。
曾渤捏了一把汗,喃喃自语:“这些人全都倒了,这是怎么做到的?”
贺光把手上的血迹擦掉,把匕首还给赵瑛,“我做到了。”
他转头对曾渤以及城主府的士兵喊:“不想死的都给我动起来!别站着发愣!”
士兵们在催促下上前给水匪们催吐,中毒的水匪开始哇哇呕吐了,赵瑛嫌恶心,走到外面去呼吸新鲜空气。
贺光跟着她走到外面。
夜风之下,赵瑛戴着斗篷的帽子,发丝却在微弱的月光下飞扬,眼神有多凌厉,这发丝就有多跋扈。
贺光忍住了想给她把乱发收回去的冲动劲,站在她近旁问:“里面的人全都被挑断了手筋脚筋?”
“是啊。”赵瑛说得轻飘飘的,脸上带着狡黠的笑,“我的拿手好戏。”
“你还会这种手艺?”贺光的眼神忽明忽暗的。
“童子功,练得比箭术还扎实。”赵瑛抬起胳膊伸了个懒腰,“城主府的士兵们这一晚要忙了。”
“你怎么做到的?”贺光审视着她。
赵瑛没有在意这样不友好的视线,毕竟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贺光今后是她的生意上少不了帮手,该稳住他的心思。
“盘龙城一带,冬季是雨季,雨季江河水浑,他们不能从江边取水吃,只有井水才能提供给他们清洁的水吃。我只要给他们的水井投毒,到了夜里,他们打水做饭,吃完饭一个都别想跑。”
贺光:“谁替你去投的毒?”
赵瑛伸手往空中一挥,赵飞翔立刻明白她此刻想耍帅的心思,非常配合地从夜空中俯冲再突然减速,稳稳当当地落在她手臂上。
贺爻看得眼睛都亮了。
“这是信鸢,能在几万里的高空看到地面,永远不会迷路。古老的部族驯养它们用来传信。”赵瑛说。
“它、它会听你的指挥?”贺光看着赵飞翔,有些惊,不敢上手碰它一下。
赵瑛笑起来,“我能和它交流,它是我亲自孵化出的儿子,所以替我办事。”
赵飞翔烦闷地哇哇喊了两声。忙活了一天,为了她累死累活,罕答把它送给她做人情,就是指着它帮他讨好她吗!
赵瑛从衣襟里拿出肉干喂赵飞翔:“好孩子,去休息吧,今天没有你的任务了。”
放飞赵飞翔之后,赵瑛活灵活现地挥了挥手,最后搭在了贺光的肩上,“我养的鸟还不错吧?”
失态一般的热意从贺光的胸腔生出,热度升到脸颊,一张清俊的脸在夜色中发红。贺光别开脸说:“我进去督着那些侍卫。”
贺光走进水匪的木屋,曾渤走过来,昂着脑袋对说:“大哥,那些水耗子现在都成死耗子了!真爽快!”
曾渤顿了一下,“诶,大哥你很热吗?脸好红。”
“没有。你去忙你的。”贺光皱眉,走开几步,却听到那些士兵里有人在说:“我知道她是商国来的人,商国人侍奉神鸟,她那只大鸟就是传说中的玄鸟!”
“那她是谁,是负责喂鸟的神的侍者吗?”
怎么人人都在讨论赵瑛?
贺光心里隐隐的烦闷,以为躲开了她,却到处都是她。
贺光在里面走了一圈,给每个做事的士兵都指点了一圈,这个城主府管家看似忙得头不点地,其实忙的都是些虚的,谁都看得出来他是在找茬,只是碍于官大一级压死人,没人敢反对他而已。
贺光忙活了一圈后,又出门去看赵瑛,想问问要不要给她安排一个地方,今晚将就歇歇脚,明天天亮了他亲自送她回去。
走到岸边,却看到她和贺爻正并排坐在江边一块大石头上聊天,头凑在一起,格外亲密的模样。
贺光忽然就攥紧了拳头。
为什么,她们不过也才认识几天就这么亲近,她是倾心于贺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