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牵挂她,她也不用牵挂谁。
更重要的情绪不被别人左右,她就是这茫茫人海最平凡的一份子,就这样安静的生活她觉得很好,也是她需要的。
当然,她也习惯了孤独,习惯了一个人生活。习惯了穿梭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当然这是她,可方思义的言论却让她很震惊。
虽然现代女性实现人生价值和意义的路径多样,不只是结婚生子这一条。
且很多一开始喊着口号追求自由,最后找到适合自己的伴侣,也是会结婚的。
像方思义这样明确说是不婚主义者,她有点诧异,毕竟她的原生家庭很幸福。
而她的性格也不像是会被别人伤害的那种,怎么会讨厌男人到这个地步!
可毕竟每个人的生活经历不同,她遭遇了什么了,她要什么样的生活,只有她自己知道。
旁观者最大的真诚就是不要给别人的人生太多的建议。
但因为她是肖泽爱的妹妹,还是问了句,“那你不婚,你家里人愿意?”
好像就在等她这么问,方思义立马接了她的话: “哎!我家这几年事多,心都还操不到我这。”
她说的时候带着几分惆怅。
这种情况下一般人肯定会打听家里出了什么事会让大人连孩子的人生大事都不上心了。
可她遇到的是白雪尔,说给她估计都不想听,那还会去追着问。
见白雪尔听完只是沉默,没有追问的意图。
方思义只好接着演,接着说:“白雪,我想说的是,咱们是不是老同学?”
白雪尔看着她点头,没明白她怎么这么问。
“我们家这几年出了好多事,尤其是肖泽爱,我今天来找你其实就是拜托你的。”
“拜托我?”白雪尔很诧异。
本以为找她是说过去的事,所以,这半天觉得自己应付得实在煎熬,却没想到是要说另外一回事。
还涉及到肖泽爱。
这到让她意外。
“是的,我不在这里工作,这趟来是出差,哎!可肖泽爱真是让我放心不下。”
说着露出担忧的神情,眼神只往白雪尔脸上飘,想看出个所以然。
但她一脸平静,好像只是顺其自然的问她:“他是···怎么了?让你放心不下。”
方思义露出很是伤感的神情,像是不愿提起又不得不提起的样子。
“其实呀!这些年他过得不好,大一那年外公就过世了,你也知道他爸妈离婚,那几年一直在外公家生活,外公最疼他了。从外公去世的打击没缓过来。他妈妈,就是我大姨又再婚了,开始对他还可以,一年后大姨又生了个孩子,对他就不管不问了。还好的是他学业没拉下,学的金融,你也知道,他聪明,上学那会不都说他是天才吗!所以清华毕业,本来前途一片光明,毕业后和朋友合开了一家金融公司,两年时间做的风生水起。”
说道这儿,方思义停了一下。
一边看白雪尔脸色一边喝了口咖啡。
可能因为说的是肖泽爱,听着前面那些,白雪尔眉头不自觉的攒着。
心情也不像表现的那般平静,最后听到他事业挺好的,心里有些许慰藉,想他那么聪明,有能力,事业成功是肯定的。
都说男人事业成功可以免去生活里百分之八十的不如意,不管是亲人离世还是父母亲情有隔阂,事业的成功一定程度上会弥补一些心里的创伤。
除去离世的亲人没办法,那些活着的人看他这么有出息,说不定还要靠他,慢慢就又回来了。
哪知方思义接下来说的将她的“认为”粉了个稀碎。
就见方思义长叹一口气悲伤的说道:“本来公司好好的,他也赚了很多钱,可金融那种东西搞起来很难的。我也理解不了,他专业搞那个的也没搞明白,总之更惨的来了,他破产了,公司破产了。”
“破产?你是说他破产了!”那种平静终究是没维持住。
事业失败对一个男人可是毁灭性的,不是一份工作没了那么简单。
方思义很乐见她这种神态,想她心底里还是念着点肖泽爱的吧!
继续给她“下药”。
“是啊!你看看这些年他的经历,正常人哪受得了,光破产一样就够普通人跳十回楼的了,况且我感觉他精神状态也是真的不好,别那天抑郁了,钓鱼钓着再别跳河里去。”
听到抑郁,白雪尔心里咯噔一下。
可她想了想,肖泽爱那自带微笑的脸庞,怎么也不像是会抑郁的。
最重要的是她打心底不希望也不相信他会得那种病。
“我感觉他精神状态很好,还对人笑,应该不会抑郁。”
听到这话,方思义心里默默骂了肖泽爱一百八十遍,这个孔雀,见着白雪尔不开屏,不笑他会死啊他。
只好找借口解释:“唉 !你不懂,他们这类人啊!就是高高在上惯了。少年的他多么耀眼,你也是见识过的。这种从小到大太过优秀,在赞美里长大的人,那会让人见识他颓唐失败的一面。那个香港著名演员张国荣,你去看他的采访,全都是笑意盈盈的,谁知道那时他已经抑郁症很严重,最后跳楼了,我想这你知道吧!”
“嗯。”
张国荣太有名,所以这个白雪尔还是知道。
这么一对比,感觉方思义说的有道理。
可她实在想不出肖泽爱那么阳光,爱笑的一个人会抑郁。
那会是什么样?
肯定是灭顶的灾难。
以为他事业成功,过的顺风顺水,和自己是两个世界的人。
哪知这些年竟然遭遇了这么多。
听方思义这么一说,现在的肖泽爱就是一个从神坛走下来,还有点问题的男人。
可如果可以,她宁愿他在神坛上,发着属于自己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