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她们遮遮掩掩,还是留不住。
这是她和心爱之人的结晶,十月怀胎,她处处注意,这才没着了道。
待瓜熟蒂落,男婴的消息瞬间传遍后宫,甚至很快便传到其他各郡去。
安国皇长子诞生了。
夏平南那时还很虚弱,可宫中妃嫔上面探望,一边恭贺,一面咬碎银牙的模样,令她十分受用。
心中那丝最后的恐慌也荡然无存。
于林跃同她承诺的那般将什么事情都处理得极好,在怀儿诞下的数年,宫中那些个女人的肚子有过信儿,可都没有安生生下来的。
某次他夜间来看她,脸颊上还染着血,吓得抱着怀儿哄睡的她面色大变。
他只轻声宽慰道:“无碍,我只是来看看孩子。”
夏平南不是个不领情的人,这些年他宫内宫外一并兼顾,很快被提拔为副统领,权势更重,但出完任务回来,总会记得替怀儿买上一些小玩意儿,哄他开心。
她暖声道:“外面很冷?瞧你,都冻得哆嗦了。”
于林跃浅笑,“你们这儿是暖的,我的心便是暖的。”
她掏出帕子替他擦干净血迹,却被他一把拥住。
美人在怀,于林跃心尖泛痒,“阿南,我想……”
夏平南别过脸,脸上泛起红晕,“哪是来看孩子的,分明是个登徒子!”
“怀儿还睡着呢,你……”
于林跃将她抱上床,“我动静小些,无妨。”
两人一筹谋便是十二年,从发现怀孕到怀儿十一岁。
陛下常年欢淫享乐,即便她生了他名义上的第一个孩子,他也未曾对她高看几分,只逢年过节的赏赐到位。
正好乐得夏平南同于林跃时常偷见。
那一日,夏平南瞧得清,于林跃来看望她时,神色慌张。
她原先只是好奇,可待他说了出来后,整个人被吓得不住哆嗦,反复问道:“你可当真??确定是这般说的?”
那时他已经是被人处处敬仰的于统领,人前人后风光得很。
那日他按例宫中执勤,原本以他如今的地位,这些事情都不用他去做。
可如今陛下身子虚弱,他这十来年的筹谋眼看着要结果,这宫里他就当是自己家一般,岂能不上心?
今日也是如此,换了批人巡逻,见到于统领亲历亲为,大伙都夸于统领办事仔细,谦虚严谨。
可一个常年在宫中执勤,见过谢怀几面的愣头青只瞧着于林跃的脸,摸着头傻笑道:“真的如大家说的那样,于统领和谢怀殿下眉目有几分肖想。”
只一言便将于林跃打入冰窖,他还算镇定,内心惊慌一片,面上却保持着寻常样,只肃穆道:“何人戏言!?殿下千金之躯,我等粗人岂能与之相提并论。”
周遭人打了那人一下,纷纷附和,“就是就是,简直胡说八道!”
这一番话将于林跃的生活节奏打乱,他想了两夜,心狠得出一计,匆匆找夏平南商量。
“给陛下下药??”夏平南惊呼,下意识捂住嘴。
于林跃闷声点头,“怀儿逐渐长开,有些人已经开始关注到他和陛下长得不太像的事实。”
“我们必须尽早出手,免得被打得措手不及。”
“放心,只是些让人昏睡糊涂的药,不会伤他性命。”
“只要陛下不频繁露面,你这边带着怀儿也少出门,我这儿在注意些,自然没有人关注。”
夏平南咬牙,心一狠,接过于林跃手中的药包。
于林跃已经操心这么多年,也该轮到她出一份力。
打听到陛下在书房办公,她特地熬好一碗鸡汤,害怕药粉不够,特地加重剂量。
瞧着鸡汤里看不出什么后,她才施施然带着人去书房。
这些年陛下对她不冷不热,但好歹会宠幸几次,再加上有个孩子傍身,她在宫中地位不说超群,但也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所谓的书房办公不过是换一个地方胡闹。
夏平南掠过陛下身边的那些莺莺燕燕,都是些浮花过客而已,没有能荣宠长盛的。
“陛下,臣妾特地熬了碗鸡汤,您……”
“放那吧。”
夏平南暗自咬牙,必须得看着他亲口喝一些才行。
她使出不少手段勾引,瞧得陛下身边拥着的美人都有些不满。
陛下这才勉为其难喝上几口。
夏平南无意同他们淫/闹,她好歹算是世家出身,父亲位列亲王,不屑同这些人共寝。
端着未喝完的碗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