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星辰惊讶捂嘴，“确实有可能！”

“可能是什么‘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或者‘人人生而平等’这种话影响了祂吧。”管谏诤继续摇头。

对人类来说，帝王可以被乞丐刺杀；但对异种来说，跨越阶级便如蚍蜉撼树。

“不过是被改造到忘了本的家伙，走吧，重点在更深处。”

楚伏天连眼神都懒得给，直接牵着江云往洞穴深处走去。

洞穴的尽头忽然开阔起来，江云向下望去，层层巨大的石阶之下是个半圆形如同舞台的祭坛，祭坛之上有面平整光滑比广告屏还大的石面。

上面有白色粉末绘制而成的神秘符号，有些像卢恩文字，又有些像扭曲的甲骨文，江云来不及细细观察便觉得眼睛刺痛。

楚伏天捂住了他的双眼，黑暗与温暖及时驱散了不适。

“别看太久，这是两位星外神祇的部分符号。”

“哇，难道我们即将和两位神明对着干吗？”朱星辰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有些怯场。

管谏诤拍拍他的背，“都到这里了现在回去不是白来了，而且组长不会让你临阵脱逃的。”

“好吧。”朱星辰认命。

果然在二三组之前，已经有不少人抵达这里。

祭坛之上是一位与他们方才遇到的穿着同款黑色长袍的祭司，而祭坛之下，信徒们围着祭坛跪了三圈。

他们面颊通红眼睛也布满血丝，无一例外双手合十，虔诚地抬头望向石壁上如同壁画般的符号。

他们的眼睛不痛吗？

石阶上的闯入者并没有打破祭坛下的肃穆氛围，集体深沉的呢喃并不会因为杂音停滞。

在祭司的带领下他们齐齐咏叹：“让我们称颂——亚狄斯的主宰者，不可阻挡的吞噬者，破妄的审判者，仁慈的行刑者！”

这一句话被不断重复，祭司则一直捧着一张卷曲的羊皮卷轴。

得益于非凡的经历，江云微微眯起眼睛便能看见有汩汩白色雾状能量从人类信徒的头顶飘出，不断向卷轴汇聚。

持续时间应该很久了，那些能量雾正在变淡变薄，喷泉般的场景摇摇欲坠。

似乎是重复太多次，就像盯着一个字久了会不认识一样，人们的唇齿开合逐渐变得僵硬，嗓音也沙哑起来，与其说是称颂诗，更像是生命苟延残喘的呻吟。

楚伏天面露不解，“这是星幔蠕虫首领的称号。”

江云：“不是你说的两位神明么？”

“对，不是祂们的称号。”

朱星辰挠头：“什么意思，这个创生教除了两个星外神祇还有一个星外首领吗？”

管谏诤：“先不管敌人有几个，现状看那个卷轴是不是很不妙？”

他们能感觉到那卷轴如同压缩炸|弹，一旦被引爆，恐怕这里的一切包括上方的美术馆都会化为灰烬。

创生教收集这么恐怖的力量想做什么？

等被控制的信徒再也发不出声，祭司将卷轴捧至胸口，沉吟着江云听不懂的语言。

楚伏天啧了一声，他立即牵着江云向下方祭坛走去，“祂想召唤星幔蠕虫首领。”

江云跨着步子勉强跟上，“会发生什么？”

“星幔蠕虫最擅长的就是吞噬星球地幔，地表岩石层等也不在话下，所以只要召唤者有心，祂便能以这个卷轴的能量为代价向星幔蠕虫首领许愿，让祂毁灭地球。”

“怎么和立本动漫一样动不动就毁灭世界啊！”

朱星辰一个大跳高高跃下，想直接扑倒祭坛上的祭司。

然而在他即将飞向祭坛时，跪着的三圈信徒陡然起身，他们双眼无神没有自我，被控制着成了守护祭司的骑士。

他们迅速组成了一堵人墙，要不是朱星辰在空中转体180°，恐怕就得和最高的那位兄弟来个啵嘴了。

“哎哟，别抓我衣服！”

像排球一样被拦截下来的朱星辰勉强落地，还没起身头顶就有十几双手狂热地向他伸来。

朱星辰的肩膀被抓住，他拼命往前瞪，没想到“刺啦”一声袖子给撕裂了。

“啧。”范郁踢开两个扑来的人将朱星辰拉到一旁，动作难得犹豫，“喂，是不是不能对他们下杀手？”

管谏诤：“这要看还是不是人类吧，组长，听你判断。”

楚伏天摇头：“是人类，但……”

虽然他们身体被控制，还拥有恐怖的力气，即便被范郁踢飞胸肋骨骨折，他们依旧能爬起来继续战斗，但江云发现他们瞳孔扩散，而且不再眨眼了。

这些人，究竟还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