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应该开心吗?可我早就猜到了,根本没有惊喜可言。我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泠樾是我要找的人。”
“呵呵。”是吗?如此看来戎楚的确是只老狐狸。骗不了。
“你跟帝后长得这么像,想掩饰也掩饰不了。”戎楚的眼里有一种复杂到难以言喻的东西,夙月猜不透的东西。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处置?你可是帝后唯一的女儿,我自然应该好好待你。”戎楚从进来到现在,都没有坐下。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站着,夙月只能仰望他。
说的好听,的确,在天下人的眼里,他是一个能让先帝主动退位的贤君,而不是逼着先帝退位的乱臣贼子。那么,她对先帝的遗孤好,自然也是应当的。
夙月但笑不语,脸色苍白的,像是一朵白色的木槿花。淡淡的,淡淡的……仿佛一不留神就要消失了。
“你可知道我的小名?”戎楚竟和夙月闲聊起来。
“习楠跟我提起过。”既然戎楚要与她拉家常,夙月也就不拂了他的兴致,反正夙月睡了这么久,倒也清醒。
“这小名可是帝后给我取的。”戎楚兴许是站的累了,便坐了下来,瞥了一眼被宜荌打碎的杯子。
“哦?”一说起迎珏,夙月便来了兴致。毕竟,能告诉她与迎玥有关的事的人实在是不多了。
“当年帝后膝下尚无子女,爹又忙,她见我与哥哥没娘疼没娘爱,便将我俩接入宫中抚养了一段时间。她最喜爱木槿花,因此给我两的小名,叫起来都是相同的。她还说,如果以后她生了个女儿,就许配给我们兄弟中的其中一个,也取名叫瑾。不过,她到底是喜欢哥哥多一些,把最爱的槿字给了哥哥,把堇给了我。”戎楚仿佛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脸上难得的露出了孩子般的童真。
“你还有一个哥哥?”夙月早猜到,戟羽与戎楚这么相像,一定是有血缘关系。但回想起两年前在南宫府的时候,戎楚的奶娘曾经哀求夙月不要让戎楚知道戟羽的存在,可见戎楚的眼里是容不下戟羽的。
“对,不过,后来,他没了。”戎楚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残忍的东西存在。夙月看到了,但她不敢相信她的猜想。毕竟,这实在是太可怕了。她要如何相信,一个小娃娃竟然敢对自己的亲兄长痛下杀手?
“那可真是可惜。”
“从那以后,明阙宫里,便只有我一个叫堇的人。以往,我和哥哥总是同时应答。但后来,也只有我可以应答帝后了。我知道,帝后还是时常会想起哥哥。哥哥这个人性情乖戾,可却甚是讨帝后的喜欢。而我,无论怎么做,终究是比不上哥哥在帝后心里的分量。”戎楚说着,竟还有些悲伤难过。
也许,戟羽这个人,真的是让戎楚由内而外的自卑了吧。所以,戎楚才会留不得他。
“看来如今,我也只能嫁给你了。”夙月笑道,想缓和此时压抑的气氛。
“嗯?”戎楚抬头,脸色微微诧异,兴许是没听清夙月在说什么。
“娘不是把我许配给你们了么?既然哥哥已经不在了,那我就只能嫁给你了呀,难道你要反悔,不要我吗?”
也许只有留在戎楚的身边,夙月才能有机会博取戎楚的信任。戎楚是个很多疑的人,要让他完完全全地信任自己,的确很难。
“你想嫁给我么?”戎楚嘴角微勾,眼里有些许的戏弄。
夙月有些窘迫,总觉得自己似乎是被嘲笑了。
“想啊。”她厚着脸皮,说着口是心非的话语。从前还是少女的时候,她必须要看着人的眼睛才能把谎话说出来。可现在,即使不看,她也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如此看来,她还是有些许进步的啊。
“那习楠怎么办?”戎楚虽这样说,脸上却还是笑着。似乎特意就是为了羞辱夙月而来的。
但夙月却不恼。
“就算不是我,也会是别人。如此看来,倒不如是自己的好姐妹,在宫中还有照应,你说是不是?”夙月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脸皮竟然可以厚到这种地步,她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如今这样,倒像是她眼巴巴地求着戎楚娶她似的。
“娶你也不是不行。”戎楚似乎在算计着什么。
“有条件?”
果然!
“你既然是帝后的后人,自然也继承了调动神兵的能力。只要你帮我拿下丰国的江山,就算你要当帝后,也只是小事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