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的李端月既为陆同天捏把汗又后知后觉的感到有点好笑:“鹰鹰啊,人家真鹰鹰都把你当耗子啦~”
黑球的七只小手抗议一般在李端月的手上乱拍,李端月捧着他靠在石岸上,笑着和他大眼瞪小眼,两个人都在思考该怎么进行眨眼和拍小手之外的交流。
就在李端月想着要不要把墨水和纸拿出来的时候,黑暗的森林里冲出一道娇小但矫捷的身影,是一只郊狼,不对,猞猁?不对,还长了翅膀?什么东西啊?
李端月有闲心思考这是个什么东西是因为那只怪动物带着杀气冲到一半却突然收力停住了,然后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坐在了岸边,现在正在舔沾了土和草汁的爪子,画面和谐得就好像那怪动物本来就是和李端月一起来的。
就在李端月疑惑不止的时候小黑球“咪”“咪”直叫,几只小手一会儿指指对岸专心舔爪的怪动物一会儿指指自己。
“你是说,是它把你变成这样的?”李端月大胆猜测。
黑球的整个身体左右摆动。
“这是摇头吗?”有点不好判断,毕竟这小玩意好像没有头、身之分。
黑球又上下摇摆。
李端月心里有点数了。
“那……它是你的灵宠?”
黑球疯狂地左右摆动。
“嗯……总之它不是坏东西对不对?难道是和你一样从人变成这样的吗?”
黑球上下摇摆,然后停顿一下,再次上下摇摆。
李端月反省,自己确实不该一次问他两个问题。
从潭水中上岸,李端月朝那四不像走过去,在他掌心的黑球却突然激动地上窜下跳,小手乱挥,还“咪咪咪咪”的叫个不停,李端月低头看他,才想起来自己只穿了两层薄薄的蚕丝衣,如今湿了水贴在身上,整具身体说是一览无遗也不过分。
陆同天急得一蹦半米高,李端月倒是向来在这方面心很大,没觉得多羞耻,只是把自己烘干穿了件严实一些的外衣,然后冲那四不像笑了笑道:“哎呀道友,真是不好意思,叫你伤眼。”
那四不像早在不知何时停止了舔爪,正尾巴轻轻拍地看着李端月。
“我们要回客栈了,道友要与我们同行吗?”
四不像点了点头,然后站起来甩了甩身子,轻巧地一跃数米远,李端月把黑球揣进前襟里与四不像一起在森林里略地飞奔。
回到陆同天和傅师姐住的客栈,李端月毫不客气地进了陆同天的屋子,猞猁狼也跟着进去了。
李端月见它不见外就也不跟它见外了,托住它的腋下把它抱到桌子上,猞猁狼的尾巴摇了摇倒是没有反抗,反而是从怀里往外掏黑球的时候遭到了一些抵抗,那小东西在中途就自己从里衣外衣中间挪到了里衣里面贴着李端月的肌肤,这会儿它七只小手都像吸在李端月身上一样扒不下来。
黑球又小又轻李端月不敢用力拉他只能哄着他下来,还没哄几句呢,猞猁狼扑上来一口含住了黑球,然后在李端月心惊肉跳的目光里边用力拽边甩头把黑球从李端月身上扯了下来丢在了桌上。
李端月趁机拿出纸笔墨让两人把情况写一写,猞猁狼非常励志地用嘴叼着笔写,小黑球就不怎么配合了,被从李端月身上拔下来之后他就像死了一样瘫在桌上,七只小手都耷拉着,大眼睛无神地望着房梁。
李端月看陆同天这幅样子有点心疼,猜测这种形态可能有些影响心智,正想去安慰安慰他呢,旁边的猞猁狼抬起爪子毫不客气地给黑球来了两下,黑球被拍得滚到桌子边,然后不情不愿地蹦回到另一张纸边上拿他的小黑手蘸着墨水写字。
“吭……”李端月因为憋笑而发出了一些奇怪的声音,他大概知道猞猁狼是谁了。
“端月端月端月,不担心,没事,想你想你想你,亲亲亲亲亲亲”
黑球完全没有写正经东西,而且一写完就用小黑手们以诡异的姿态攀到了李端月肩膀上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
“秘境主人的法术,不定期会变成这样,且失去灵力,但对身体无碍,再两月可彻底摆脱”
还是傅天义靠谱,虽然用嘴写的字丑得离谱,但情况都说明清楚了。
“傅师姐,瀚海仙尊后来有再联系你们吗?”李端月对瀚海仙尊被急召回宗门的事还是耿耿于怀,想问问傅天义是否知道点什么。
猞猁狼稍稍思考了一下,然后跑出了房间,再回来时嘴里叼着一张信纸。
李端月接过来一看,整张信纸看起来很空,只有右上角端正严肃地写着两个字:“走了”
就“走了”,连称呼和署名都没有……
“这是你们从秘境回来之后发现的仙尊给你们留的信吗?”
猞猁狼又跳上了桌,端坐着点了点头。
“哈……”瀚海仙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