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前天,李端月决定尽快去一趟蔺家之后就直接来了,不过不是得到主家允许从大门进的,是直接传送进来的。
蔺家的其中一位化神期修士是阵修,蔺府被各种各样的阵法保护着,别说元婴期修士了,合体期修士没点特别的本事也别想无声无息地进来。但李端月是一个特别的元婴期修士,他不仅有万年独三的空间力量,还有一身数不清的好东西,他就这么有恃无恐、不请自来地进了蔺家。至于为什么来的这么不体面嘛,李端月有他自己的考量。
而私闯蔺府最大的收获是在地牢深处找到了一具被阵法封印的尸体,尸体已经高度腐烂,其上的黑丝已经陷入沉眠。但在这个每走几步就有一个遍体鳞伤的被囚者的地牢里灵绦怎么会陷入沉眠呢,它不是应该奋力挣扎要靠近生命体吗?
除非,它完全没有办法突破这个阵法。
此前,能完全封住灵绦的只有空间屏障、邱出棠的空间法器、和完全是一个整体没有缝隙的容器,但这些方法都无法作用于占地面积巨大的灵爆谷,灵爆谷目前的禁制根本阻拦不了灵绦,仅仅只是隔绝生命体的进出不让灵绦有大面积传播的媒介罢了,终究不过是治标不治本。
但如果有可以直接封印灵绦的阵法,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此时李端月把其他问题都靠边放只问了封印灵绦的事,他相信蔺珩没有拒绝回答的理由。
蔺珩看着眼前这个相貌中等、笑容可掬的年轻人,也不追问他蔺家保守的好好的秘密对方是怎么知道的,只是喝了一口茶微笑道:“端月世侄啊,这封印灵绦的阵法你萧伯伯确实会,但这代价可不小啊。”
“蔺伯父,只要是我拿得出的……”
“世侄,伯父可不是这个意思。伯父不拿你当外人,跟你直说了,这阵法算半个邪术,要生祭的,一个炼气期修士生祭只能维持一个三平米的阵。而世侄你想要的,应该不是这么一个小阵吧。”
李端月听得皱紧了眉,难怪那个阵设在地牢,看来是用死囚生祭的,“那几百万平方千米的阵……”
“世侄,这生祭看的不是人数,是灵力。”
李端月与蔺珩对视,“还望伯父能指点迷津。”
蔺珩笑了笑,好像他们聊的是一个轻松愉快的话题:“几百万平方千米的阵,需要生祭一个合体期修士,至少一个。”
合体期修士,当今天下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而这区区几个合体期修士却可以说是哪怕与世界为敌,也能嬴。为了天下短暂的太平,生祭其中一个……根本不必思考值不值得,因为除非对方自愿,否则就是痴人说梦。
李端月却只是沉吟了一瞬,便笑了起来,他放松了身体拿起一块精致的糕点咬了一口,“蔺伯父,实不相瞒,侄儿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只求伯父能让萧伯伯帮这个忙。”
蔺珩饶有兴致地看着李端月,好像在好奇他一个元婴期修士有什么办法生祭一个合体期修士,又好像并不怀疑他能做到。
“蔺伯父,您应该也明白,有些事情看的不是实力,”李端月笑着回应蔺珩好奇的目光,“还有几分缘分。有时候,还要看点‘情分’。”
蔺珩拍着膝盖大笑起来,好一个“情分”。
“世侄啊,我蔺珩也不是自私之辈,为了这天下太平又有什么事做不得?有什么付出不得?更何况不过是一个阵罢了,虽然这阵消耗巨大,但为这天下又何妨?”
李端月心想:这种话要看的是“但是”后面的内容……
“只不过,”蔺珩停顿了一下叹了一口气,“我唯有一个独子无论如何放心不下,一定要看他成家立业才敢放手一搏啊。而且我此生未得所爱,只希望我的孩子能得偿所愿。”
李端月真想骂这个老不要脸的,人活得久了什么话都敢说,还“放手一搏”,你搏个鬼啊搏,这不仅不需要你自己做什么还赚名声的事情算什么“搏”?而且还谈“爱”?还想拿别人成全自己的遗憾?在李端月看来这些都是屁话,他的宗主爹那里有什么蔺珩想要的才是真吧。
但他面上还是笑,“蔺伯父,在这天下大义面前谈什么儿女情长就俗了。”
“世侄啊,天下也是个人和私情组成的天下呀,情爱是伟大的,这可不俗,那一纸婚书更是天证地证,证明两个独立的人可以结合在一起,家庭可正是天下的基石。”
“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