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抱紧李端月的腰没有撒手。
李端月当他默认了,“那快走吧,这个季节冰水很难找的。”
这个季节冰水确实很难找,两人找到一处冰凉的地下水水潭时已经半夜了,盛灵淳倒是一直乖乖的跟着,没有闹。
感受到地下水透心的凉意,李端月觉得自己重获新生,他飞快的把自己脱得只剩一条裤子,然后一个猛子钻进了水里,他已经半个月没有这样泡过了,一时快活得把其他事都忘光了,包括庸国的事,包括站在岸边的盛灵淳。
盛灵淳看着水中只穿着一条白色里裤的李端月,某些羞耻的回忆回到了脑海中,某种激动的感觉也回到了身体里,冰凉的水汽让那个人的香味像拥有了实体,钻进他的衣服里,他感到了热,甚至凭空有了一种被抚摸的感受。
为了抓住那一缕四处捣乱的香气,他急躁的一件一件扯开自己的衣服,但没有用,好像只有泡进水里让那香气在水中融化才有解脱的可能。于是他难耐地跳入了水潭。
但被冰冷的水完全包裹的一瞬间,他才惊觉这个水潭是危险的陷阱,李端月的香气已经占领每一滴水。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有的冰冷可以带来火热的感觉,他的心和身体都灼烧起来。
他向香气的源头游去,可能是心底刚刚被灼伤的疤痕在修复,一股疯狂的痒意让他急不可耐的自投罗网。
而钻进李端月的怀里,不过是饮鸩止渴。
李端月看着突然脱掉衣服跳入水中的盛灵淳,他在冰水里心情格外好,任由对方抱住自己,任由两人毫无遮挡的彼此紧贴,甚至任由盛灵淳滚烫的手掌在自己身上一寸寸的探索带来一种颤栗的感觉。
水珠挂在他长而翘的睫毛上,盛灵淳璨金的眼眸紧紧锁住李端月,水汽模糊了他的情绪,可一种动物□□般的原始渴望仍然从其中透出。毫不隐晦,却也不黏稠,直白的渴求是如此自然,李端月觉得自己的感官也受到了他的影响,变得原始和野蛮。
兽性的撕咬在对视里一触即发,两人都头脑空白的疯狂接吻和舔舐,彼此抚摸的动作也急躁又用力,没有丝毫温柔可言,在对方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印记。
李端月连泡到冰水得偿所愿的快乐也一并倾泻到盛灵淳身上,配合他的热情彼此磨蹭。
盛灵淳真的很有做这种事的天分,好像某种直觉能指引他如何讨得配偶的欢欣,他的每一次抚摸都让李端月的身体更加激动,甚至连他的手指伸进了逾越的地方也没有阻止。
但当盛灵淳准备更加深入时,李端月还是阻止了他,明天还有正事,今天不能放肆。
盛灵淳被推开时还沉浸在一股兽性的愉悦里,他不满的把李端月硬拉到身前,那股蛮横的巨力也像野兽,李端月完全无法反抗。
但他只是轻轻拍了拍盛灵淳的背,盛灵淳就从想强来的野蛮激情里回过了神。
他看着李端月,好像才清楚地感受到两人刚刚做了什么。
李端月以为他会红着脸大喊“登徒子”,然后跑走,但他没有。
他用一种李端月从没见过的眼神注视着李端月,然后缓缓的舔了舔嘴唇,把唇上和下巴上不知道谁的涎水吞了下去,开口的声音也比平时低一些,“登徒子,虽然早就知道你觊觎小爷,但今天真是格外大胆,不过……”
他停顿了一瞬,没有说下去,“你需要的睡眠比小爷多,你先回去吧,小爷还要自己玩一会儿。”
说着就把手伸到了某处,直白的盯着李端月,当着李端月的面抚弄了起来,好像认定了李端月就应该作为他想象的对象甚至是实施的对象。
李端月少有的感到脸烫,他居然觉得有些招架不住那样直勾勾的眼神,但心底又生出一股趣味感。
他在热意里饶有兴致地回视盛灵淳,而对方在他的视线下微微昂起了头,眯起了眼,视线却牢牢盯准李端月,一声声的低喘渐渐从唇间泄出,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但李端月没陪对方到顶点,中途就闪走了。
他在回客栈的路上回忆刚刚发生的一切,回忆盛灵淳的表现,发现在这方面居然是盛灵淳非人感最浓的时候。
平时的相处他可能一定程度上还是受了人族思维和礼教的束缚,也有更多个性和感情的色彩。但在这种事上,他完全回归了兽性,没有丝毫廉耻,没有丝毫克制,没有任何平日的别扭,只想要快乐,也许在他眼里这种事就像凡人饿了要吃饭一样,很自然,无需遮掩无需羞耻。
人性让这个混迹在人族中的野兽无法坦率的表现“我喜欢你”。
但兽性却让他能坦然的用行动承认“我想睡.你”。
多么矛盾又和谐,□□上非人,精神上却半人半兽。
李端月觉得自己像重新认识了盛灵淳。
但当他打开自己的房门后就没心思想盛小爷了——章涟正坐在斜对房门的桌前画画,头发上凌乱的插着几根笔,一只脚踩在凳子上,更重要的是桌上摆的一堆画稿。
画稿上都是正在完成生命大和谐的男男女女。
章涟缓缓的抬起头看向愣在门口的李端月,李端月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画又看了一眼她。
甜美的章师妹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