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再次踏入屈庭辉的卧房,李端月觉得心情复杂,最主要的是他没想到屈庭辉似乎已经对那一晚释然了,居然这么快就又把自己带到了他出糗耍流氓的地方。
李端月和屈庭辉又坐在了同样的位置喝茶,李端月还没调侃呢,屈庭辉就自己红着脸说:“今天不喝酒。”
李端月看他似乎真的没有那么羞愤,也笑了起来,“那今天没有一个格外胡闹可爱的屈庭辉了,但应该能把想说的话清楚地说出来了吧。”
屈庭辉的脸还是红红的,但还算镇定,“嗯,李端月,我今天就是要把话都说清楚的。”
又叫师兄全名。
“其实,我与屈家关系很差,或者应该说,我仇恨屈家,所以当宗主找到我说如果我做你的……脔宠,就帮我毁掉屈家时,我答应了。”
李端月已经惊呆了,历史怎么总是重复上演,又是老爹?看来他真得找个时间和玄正真君好好聊一聊了,免得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还有其他“脔宠”。
屈庭辉看见李端月的神情也很惊讶,“师兄不知道?”
“我不知道……”但李端月现在大概知道屈庭辉之前的异常是怎么回事了。
屈庭辉倒率先从惊讶里回过神,他苦笑了一下,“罢了,大概在宗主眼里给自己的儿子找个脔宠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
李端月叹了口气,“你难道甘心受制于人吗?”他是喜欢美人,但是没有到处欺男霸女的打算。
屈庭辉红了眼睛,声音发颤,“我不知道,我,我只是太恨了,我恨屈家恶心,恨我自己无能为力。”说到最后他的眼泪已经夺眶而出。
李端月站起来走到屈庭辉身侧把他揽进怀里。
陆同天要履行婚约的原因李端月早在某个夜晚从陆同天口中得知了,因为陆同天爱李端月,爱陆彩霖,尽管耻于被明码标价的卖出去了,但他想和初恋在一起,想报答母亲的恩情不想摧毁她的野望。如果说陆同天的屈服是因为爱,那么屈庭辉会答应这场交易就是因为恨。而在平淡的生活里,爱总是别别扭扭没有那么鲜明,恨却无比深刻,驱动着人做一些疯狂的事,比如让骄傲矜持的屈庭辉出卖了自己。
屈庭辉把额头抵在李端月身上,沉默的落泪。
李端月摸了摸他的头,忽然把他横抱起来,往内室走。屈庭辉惊了一下,但很快放松下来,搂住李端月的脖子,靠在他肩上。
李端月自己躺在了内室的美人靠上,让屈庭辉趴在自己身上,屈庭辉一只手还搂着他的脖子不放,李端月低头看去才发现屈庭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自己的腰封都解了,衣襟半敞,一只手甚至解起了李端月的腰带。
李端月赶紧抓住他的手,他是真没想到屈庭辉这么流氓,上次是一上来就要和自己拼佩剑,这次是想直接入洞房啊。
屈庭辉半撑起身体看着李端月,面色潮红,双唇微张,眉眼间春色涟涟,含着一分羞涩九分期待,刚才的痛苦挣扎竟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被李端月抓住的手也反握住李端月的手轻轻揉捏了起来。
李端月被屈庭辉盛夏石榴花般的美貌迷住了一瞬,但又惊叹于对方的流氓程度,屈庭辉这会儿已经开始把手往李端月的衣领里伸了。
李端月拦住他,“屈师弟,我把你抱过来是因为觉得你哭得像个孩子一样怪可怜的,想抱抱你安慰安慰你。”
屈庭辉愣了一下,脖子都羞耻得红了,但他居然假装没听见,继续扯李端月的衣服,还打算用唇来堵李端月的嘴。
李端月用手捂住他的嘴,他就在李端月的手心乱蹭。
李端月忍无可忍,钳住他的脸,对他道:“屈师弟呀,你是喜欢我吗?还是你打算向玄正真君屈服了?”
屈庭辉见他似乎真的不打算和自己做点什么,有点泄气,他把脸放在李端月的手上,“我本来是想和师兄相处试试的,若能养出感情,也许这桩交易就不那么难以接受了。但真的与你相处之后我反而长出一根新的脊骨来,又想真正抬起头做人了。”
他说着把被拒绝亲近的事抛在脑后了,语气甜蜜了起来,脸上重新布满红潮,“李端月,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会向宗主回绝这场交易,我想清清白白的没有其他缘由的和你在一起。仇我会自己去报的,也只有自己报的仇才有意义。”
李端月抚了抚他的脸,那张总是高傲又骄矜的脸如今说不尽的温柔快乐,而且陷入恋爱之后还带着一种可爱的傻气,但他却不得不打破对方甜蜜的幻想,“屈师弟,我已经有道侣了。”